第2章(3 / 3)

去地下拳场打黑拳,被钢管戳穿的伤口至今还在阴雨天作痛。

"说啊!"宋倾扯开皮带的声响盖过炸雷,他撑在宋知意上方,瞳孔里跳动着狂乱的火,"当年为什么不要我?!"皮带扣砸在床沿的脆响里,他看见宋知意喉结滚动,眼神却突然温柔得让人心碎。

"因为我爱你。"这句话混着雨声落进耳窝时,皮带刚好缠上宋知意手腕。宋倾的动作顿在半空,看见对方眼尾发红,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才要把你推得远远的,免得你被我拖进深渊。"

窗外闪电劈开暗沉天幕,在宋知意脸上投下青白光影。他看见宋倾的指尖在发抖,像那年他们偷尝禁果后,少年在他颈间落下初吻时的模样。皮带松脱的瞬间,两人同时伸手,却在相触的刹那又像被烫到般缩回。

暴雨渐歇时,宋倾的额头抵着宋知意锁骨,听见对方心跳如擂鼓。那些没说出口的道歉,没拆开的诊断书,没烧掉的情书,此刻都在潮湿的空气里慢慢发酵。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他抱着伪造的联姻请柬,在机场跑道边吐出血块时的声响。

"下次再敢推开我......"宋倾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碎的玻璃,却在抬头时看见宋知意眼角泪痕,于是所有威胁都化作叹息,混着未干的雨水,落在对方颤抖的唇上。这一次的吻不再带刺,而是像受伤的兽互相舔舐伤口,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终于肯卸下所有伪装,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与三年前航班起飞的时间分秒不差。宋知意的手指缠上宋倾后颈的碎发,感受着对方在他耳边的喘息,终于敢说出那句迟了三年的"对不起"。而窗外,第一缕晨光正穿透云层,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织出一道温柔的金线。

第7章暗涌

暗涌

浴室的水蒸气漫过毛玻璃时,宋倾正对着镜子刮胡子。刀片划过下颌线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替宋知意处理伤口时的场景那人后颈被树枝划破的血痕,在热水冲刷下泛着粉红,像朵倔强的花开在苍白雪地里。

“哥,洗发水在柜子第二层。”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透过雾气,带着刻意的轻快。镜子里的倒影模糊不清,却清晰映出他攥着剃须刀的指节泛白自从三天前在书房吻了宋知意,每个清晨都变成刑场。

水流声停了。宋倾迅速转身,假装整理毛巾架,余光却瞥见浴袍松垮地挂在那人肩头,露出锁骨下方那颗红痣。七年前他偷用口红点上去的印记,此刻在晨光里像颗跳动的朱砂,烫得他喉结发紧。

“倾儿?”宋知意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去拿吹风机时,浴袍领口又滑下几分。宋倾猛地转身,却撞翻了漱口杯,陶瓷碎裂声里,他看见对方脚踝上淡青色的旧疤那是十六岁那年他闹脾气锁门,宋知意翻窗时划伤的。

“我来吹。”话脱口而出时,宋倾已经接过吹风机。热风裹着雪松味洗发水气息扑来,他盯着宋知意垂落的睫毛,突然想起昨夜梦里的场景:同样的晨光里,这人眼尾泛红,指尖攥着他的衬衫纽扣,轻声说“别这样”。

吹风机的嗡鸣盖过心跳。宋倾的手指穿过湿润的发丝,触到后颈那处敏感点时,感觉到怀中人微微战栗。三年前在机场分别时,他曾隔着玻璃亲吻过这里,那时宋知意的头发还没这么长,发尾扫过他虎口,像句没说出口的再见。

“好了。”宋知意转身时,浴袍带子突然松开。宋倾猛地别过脸,却在看见对方腰侧狰狞的旧疤时,瞳孔骤缩那道拳场留下的伤口,他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抚摸过,指尖沾满冷汗,却在天亮前缩回被窝。

“去换衣服。”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转身时撞翻了香水瓶。雪松与琥珀的气息在狭小空间里炸开,像极了那年圣诞夜,他们在阁楼偷喝红酒,醉意里交换的那个笨拙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