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又惊又喜,脑子里乱得就似一团浆糊,不计谁管她讨酒吃,都是一叠声地“好好好”、“行行行”,花小麦在旁任由众人议论得够了,冷不丁将周芸儿一拽,凑上去附耳道:“你可想清楚,你这才刚刚出师,每月工钱能有几个?都拿出来请客了,自己一个子儿都攒不下,那怎么行?”
这番话虽是对着耳朵说的,声音却委实不低,大堂中人人听了个清清楚楚,还以为她是在替自个儿的徒弟解围,便很给面子地闭了嘴,周芸儿也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却不料她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又接着道:“依我看,你单请我和你郁槐哥两个吃顿好的就罢,其他人,理他们作甚?”
这话一出,大堂里立刻炸了锅,有人笑有人骂,春喜不依不饶地上前扯住花小麦的胳膊,指着她半真半假道:“小麦妹子,你心眼儿可太坏了!虽说是谢师宴,你让我们沾沾光,还能少两块肉不成?高矮也是咱稻香园的东家,咱成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居然想和郁槐兄弟两个吃独食,这话传了出去,没的招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