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知啸连忙说：“那哪能。”

他想点开支付宝，但这个时候电话打进来了，他看了眼，是杨徽，“喂？”

杨徽在电话里说：“啸哥，买过了吗？”

戴知啸说：“刚买好。”

杨徽说：“方便的话多买几瓶吧，王勇他们也想要。”

戴知啸皱了皱眉。他不太好意思再麻烦陌生人，但杨徽还在那头继续说道：“买五瓶吧，回来给你钱。”

戴知啸只好说：“知道了。”

杨徽的声音不小，那人听了个大概。

他问道：“还要几瓶？”

戴知啸说：“还要五瓶。”

那人点点头，帮他又刷了五瓶矿泉水。戴知啸看见了标价，一瓶两块钱，那人前后一共帮他付了十四块。

他知道在这种地方上班的白领，不会在乎这么十几块钱，可该给的还是要给人家，他不想占这个便宜：“麻烦你了，我把钱给你。”

那人笑了笑，却很坚持：“你们还是学生，不用介意。”

他看了眼手表，指了指身后，礼貌地说，“我要上班了。”

戴知啸抱着矿泉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再次道谢：“真的谢谢你。”

那人点了点头，转头往大楼里走去。感应门打开，空调的冷气扑出来，戴知啸毛孔骤缩，不禁打了个哆嗦。他看那人进去了，自己也转身朝对面走去。

后来周末再到这里打球，戴知啸总会想起这个男人。他们后来发现旁边有个报刊亭，买水很方便，不用过马路就可以买到。

戴知啸会无意识地往对面写字楼看几眼。但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再也没遇到过那个男人。

冬天打篮球很麻烦，穿着厚重的衣服动起来很臃肿。但脱了又容易着凉，他们打篮球的事情就搁置了。

再加上碰上期末考试，他们高一升高二文理分班要重新排名，个个压力都不小，也没什么时间出去玩了。

戴知啸成绩很好，但饶是如此，也着实熬了半个月的夜才挤进年级前三十，顺利地分进了理科重点班。

秦飞燕很高兴，烧了一桌子的菜，把排骨夹进戴知啸的碗里：“啸啸，寒假打算出去玩吗？”

戴檀说：“玩什么玩？马上高二了，收收心。”

戴知啸本来没打算寒假怎么玩，他很要强，也想着趁着寒假补补课。但戴檀这样扫兴，让他很烦躁，不禁顶嘴道：“高二就不能玩了？”

戴檀还要说话，秦飞燕瞪了他一眼。

戴知冉出来打圆场：“之前周末不是喜欢去打球吗？现在怎么也不打了。”

戴知啸低头扒拉米饭：“冬天，穿的衣服太多，不方便。”

戴知冉想了想，说道：“要去游泳吗？我们单位给我们办的游泳卡，是年卡，我就夏天去过几次，冬天一直懒得去。泳池是恒温的，应该也不冷。”

戴知啸对游泳兴趣不太大。但他还没冬天去游过泳，有些新奇，便点头应道：“好。”

游泳馆的条件确实不错。即使是冬天，水池也是恒温的， 并不冷。但到底人流量较之夏天少了太多，没什么小孩子，游起来很畅快。去了几次戴知啸反而上了瘾，上午补课，下午就往游泳馆跑。

过年的时候游泳馆停业八天，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七都不开放。戴知啸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秦飞燕带他走亲戚，免不了又要被各种打听成绩，秦飞燕按耐不住炫耀的心思，每次都要把他的期末成绩拿出来说一遍，听得戴知啸都觉得很尴尬。

戴知啸的姑姑戴翃有两个孩子，年纪大的已经读了大一，另一个还在上初三，在戴知啸的高中附属的初中部，成绩一直中不溜秋，提不上去。

戴翃很发愁，一见到戴知啸就一顿夸，埋怨何易然不用功。何易然正值叛逆期，听了这话脸上就挂不住，当着一大家子的面儿把筷子重重一放，转身回房间了。

戴翃也有些火了，骂道：“不成器，脾气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