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咬,再一次感觉到了愤怒。

他开始对这个下流的、沉迷性事的男人感到了厌烦,公孙渺想守护的,是那个曾经天真善良的小徒弟,是那个只在他面前露出过软弱与无措的少年,是那个只一心信任爱慕自己的余烬。可现在看来,那个孩子其实早就死了,他一直追逐的不过是个早已消亡的幻影。

他想就这么离开余烬,但是却又做不到,他已经是余烬的炉鼎了,他们两人现在的性命已经绑在了一起!一旦余烬出了事,自己也无法存活,并且以公孙渺对余烬的认知来说,这个男人就是个麻烦制造者,总有人想要他的命,就算公孙渺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得不随时呆在他身边保护他。

公孙渺不禁有些自嘲,瞧瞧,因为一时的好心,他给自己招惹了什么麻烦?

他用法术清理了自己,随即就套上衣服坐在一边,他甚至没有多看躺在地上的余烬一眼。他已经连刺伤对方的话都懒得说,只恨不得把余烬当做一个隐形人,从此不要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可是时间过去越久,公孙渺就越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因为趴在地上的余烬始终没有起身的意图,反而身形更加蜷缩。

终于,公孙渺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余烬的小腿,道:“你在这里装什么死?”

感受到有人靠近,余烬终于微微抬起了头,只是这一眼却让公孙渺心里咯噔一声,只见余烬的脸色惨白,似乎在遭受什么剧烈的痛苦,而公孙渺也直到此时才看见他的双手正环抱住腹部。

难道是自己刚才射精的时候伤到他了?公孙渺心里不禁这么想,他蹲下身来,表情虽然很不耐烦,但语气里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焦急:“你到底怎么了!”

“旋、旋云……是旋云……啊!”余烬额上黄豆大的冷汗直直流淌下来,流进他的眼睛里,让他连眨眼都觉得困难:“他要……出来了……”

公孙渺用袖口擦拭他的汗水,急道:“谁?你在说什么?”

他根本听不明白余烬的意思,之后见余烬疼的厉害,公孙渺便用法术将人清洁干净了,用外袍包裹住,抱着他就想离开这里去找附近的医师。

感觉到自己被抱起,余烬在他臂弯里缓缓抬起头,便看见了对方紧张的神情与紧绷的下巴,余烬心里一暖,按住他的手,道:“不、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余烬示意公孙渺把自己抱到一旁的桌子之上,然后才对他说:“你……转过身去……”

见余烬坚持,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公孙渺还是依言照办,同时心里有些气闷,觉得余烬就是在乱来,若是再过半柱香他还没有起色,自己就要直接把人抗到外面去。

然后,公孙渺就愣住了。刚才他一看见余烬遭受痛苦,本能地便忘了之前的愤怒,只希望对方安好。可现在冷静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对余烬的安危是不是太在乎了些?

不……是因为余烬死了我也会死,我是害怕自己出事。公孙渺咬着下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