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说:“我把信放进箱子里,等到了你自己看看。”
宁樱乖乖的说好。
她没有把这个插曲当一回事。
通话结束后,调回电视音量,继续看电视新闻。
江措洗完澡穿着短袖出来,看见她光着腿,“裤子都不穿?”
她把他的卫衣当成裙子来穿,“这样舒服。”
江措:“不穿更舒服。”
宁樱:“……”
江措转身回卧室找了条自己的运动裤递给她,“穿上裤子再看电视。”
宁樱不情不愿套上,这条裤子在她腿上明显就过长,她盼着腿窝在沙发里,江措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咱妈问我们俩什么时候去领证。”
宁樱回过头:“你妈还是我妈?”
江措:“是我亲爱的丈母娘。”
领证的日子,宁樱确实还没想好。
她想挑个好日子。
江措也不会逼她,更不可能明天就拉着她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他搂着她的肩头:“不急。”
宁樱又有点犹豫:“但是我妈……”
江措悠悠道:“就说我得了婚前抑郁症,得再等等。”
明明是她还在纠结日子。
怎么好把锅推给他?
江措不想给她压力,“或者就你的生日。”
宁樱抱住他的腰,“你别一直惯着我了。”
江措失笑:“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是我老婆,又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人。”
“嗯。”
*
几天后,宁樱收到了母亲寄过来的快递。
她迫不及待拆开了纸盒子,将属于她少女时代的小玩意依次整理好,重新摆在桌面,等到收拾到最后才看见被压在最下方的信件。
信纸已经有些泛黄。
信封的上落笔,她有几分熟悉。
宁樱坐在地上,拾起信件,缓慢打开信封,抽出里面早已发黄的信纸。
越看越熟悉的字体撞入她的视线。
好久不见的宁樱:
你好:
很抱歉言而无信又来打扰你,这两年我试着打过你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给你的留言你大概也没有听见。
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你。
抱着侥幸的期待,希望你能收到这封信。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像个不要脸的烂人垃圾,但还是不想死心,想试试和你还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现在回过头看高中的我,确实不够成熟懂事,不够体贴细心,是我做的不够好,希望你能不要怨恨当时年少轻狂的我。
这两年我在学校里过得的确不太快乐,日子枯燥乏味,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望你万事顺遂。国科大的北院里种了你最喜欢的铃兰花,明知道摘花这种事不道德,还是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折了一枝,拿回宿舍插在水瓶里,可惜没过几天就枯萎了。
圣诞节那天,我在火车站看见一个和你特别相像的背影,长头发,穿着白裙子,我恍惚了一下,可能实在是太想你了,把别人错认成了你。
如果不是急着赶火车,我想我可能会冲过去。
我的室友人都很好,不知道你的室友好不好相处,不知道你现在还吃不吃得惯锦川的饭菜,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你。
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
其实还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留给我一个能联系上你的方式。
请你务必放心,我绝不会贸然打扰你,不会惊扰你的生活,不会让你觉得不快乐。
如果不方便留下新的联系方式,那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你也不必弃用之前的社交账号,因为我这样做十分不值得。即便我们做不成恋人,我想我们还能是朋友。
祝平安健康,一切都好。
期待你的回信。
你的江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