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亚天气温暖,即使是秋冬的睡衫也制作得非常薄,几乎是宽宽松松地贴在身体上,这一掀,男子独有的那个器官的形状,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猝不及防地展示在了辛实眼里,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那状态可够精神的。
辛实先是一呆。早晨辜镕比他醒得早,叫他进屋伺候时,辛实发现他早早地就坐在床头看上了书,因此还没来得及见识这样的场面。眼下突然撞见,他一下子居然有些无措。片刻后,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脸一红,心想辜镕总说文明文明,可这样敞着腿就挺不文明的,于是又把被子给辜镕盖上。
辜镕正处于刚睡醒的蒙昧时段,辛实这一掀一盖,令他感觉方才仿佛有一把巨大的蒲扇给自己扇了风,他陡然吸了口风,差点被呛到,顿时十分不满,说:“你发什么疯?”
“啊?”辛实仍在羞愧,还有些愕然,回答便有些迟钝。
愕然是没提防就瞧见了辜镕的裤裆,羞愧则是心里忍不住想,自己想错了辜镕,大错特错,福州那个老大夫倒也不完全说得对,辜镕的腿坏了,可兴许是坏得不那么彻底,那东西可威风凛凛,甚至有些吓人。
他自小在三教九流遍布的街头长大,被迫听过许多不入流的淫戏,因此即使没试过男欢女爱,也没亲眼见过,可脑子里模模糊糊清楚那是怎样一回事。
心里头,他先是为辜镕高兴,高兴他还能人事,不必绝后。
接着又泛起同情,男女譬如卯榫,相距过大,总有人要吃苦头,看辜镕这块头,必然是要叫将来的太太吃苦。
隐约还有些憧憬,他太无知,并不知晓这玩意是不是还能继续长,等他到了辜镕这个年纪,是不是也能长得如此雄伟。
“一天到晚迷迷瞪瞪,你只叫我不要骂你,可你也得让我找不到错处。”辜镕斥责了几句,瞧他耳朵发红,该是知错了,才停止下来,自己掀开被子,腾挪到轮椅上。
同是男人,辛实并不比他少些什么,因此他斥责得十分理直气壮,没有立刻想到,引起辛实心神恍惚的罪魁祸首其实正是自己。
第16章 第16章
四点多的时候,辜镕坐在书桌前,拨出一个电话,又接到一个电话。
辛实没用过电话,见都没见过,心里直稀奇,还没本书大的玩意,居然拨弄两圈就能和百千里之外的人说上话。
他站在辜镕斜对面的屏风边,盯着辜镕搁在右边脸侧的镀金听筒看,怕辜镕发现他偷窥要骂他,并不大敢正大光明看,瞥一眼收一眼,窝窝囊囊的,像个念书走神的小学生。
盯着盯着,辛实情不自禁地把视线挪到辜镕的正脸。
不是觉得辜镕英俊才看,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个东家好看,而是辜镕和那边说话的时候,跟和他说话的神采完全不同。
他用一只手拿听筒,另一只手搁在书桌上,小臂白皙而结实,挺长的手指微微地敲击书桌,明明很轻松的一个姿势吧,语气也没听见怎么变,依旧地慢条斯理,可是整个人就是多了点什么东西,很镇定从容,气定神闲,好像什么都他说了算。
这份气势,跟第一日辛实见到的,暴躁捶打自己双腿的人不像,跟屡屡拿冷眼瞧他的人也不像。
那时候,辜镕瞧着简直像不太想活了似的,整个人散发着暮气沉沉的死气,现在好了一点,至少瞧上去像是个活人。辛实更愿意相信,这才是真正的辜镕,有种天之骄子的风采,像夏天湖里的漩涡,你就别靠近,一近,冷不防把你吸进去,叫你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法反抗。
“你要来,几时?”辜镕说。他嘴唇的形状长得很好,不厚不薄,淡粉色,只是唇线十分平直,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不笑的时候显得严肃冷淡。
辛实竖起耳朵听,辜家要来客人了?
电话那头应该是说了个到访的时间,辜镕应了下来。大概是真不爱同人谈天,说毕正事,辜镕的语气立刻有点不耐烦的意思:“行了,那堆杂碎的死活我不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