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无端端地,心里头装了个秤砣似的,沉重得让他迈不开脚。
他面无表情地踩着猩红的残阳往辜宅走,离开的日子定了,他终于要重新地出发去找大哥了,该高兴的,可他非但开心不起来,心里头反而时不时地就难受,酸酸涨涨,绞得他连呼吸都乱了。
他知道,自己是对辜家产生了感情。他舍不得詹伯,舍不得这座古旧的大宅子,最舍不得的是辜镕。
“辛实,辛实?”屋里头,辜镕醒了,像往常一样,催命似的开始呼唤辛实。
“来了!”辛实也马上应了。
拍了拍僵硬的脸,辛实强打精神,挤出一个笑容推门进屋。木屐落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