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地痴色,说:“我喜欢你,辛实,我想同你睡觉。”

辛实有一瞬间的羞愤难当,指责他:“我是个男人,你干什么想和我睡觉?”

辛实的表情是种未经世事的天真愚钝,陈耀祖咽了口口水,把番薯往辛实左手一塞,空出的两只手,伸出去握住了辛实沾了一些洋灰的右手。

辛实惊怒交加,把左手一缩,任由番薯跌落到地上,可右手却没躲开,被抓了个正着。

这真是男人的手,力气很大,粗糙,还有黏腻的汗,辛实马上甩手,可是没甩开。他提了口气,大叫了一声:“你不是个好人,你别碰我!”

这道声音又响又亮,辛实从没这么大声叫嚷过,声调像破锣似的,简直有些尖锐。

后头做工的两个男人很快就回过头来瞧他们,辛实大喜过望,越过陈耀祖的肩膀,使劲儿求救:“兄弟们,帮帮我,姓陈的发疯啦!”

后头两个人,简直像是看热闹,非但不紧不慢地笑了笑,甚至还朝着这边喊了句话:“小哥,老陈逗你玩笑,你别当真,就让他亲几口,他老婆在老家,几年没见面,往后你跟着老陈混,他铁定饿不死你。”

显而易见的,他们都跟是陈耀祖一伙,见惯了陈耀祖的淫行,甚至等着看他这个初出茅庐小子的笑话。

旁人这么纵容,难怪陈耀祖这么胆大,青天白日地就敢朝他动手动脚。

有人在一旁附和,陈耀祖的动作愈发地大胆,步子往前跨,逼着辛实后退。

辛实跌跌撞撞地往后挪了几步,脚踝叫墙角的芦荟轻轻刮了一下。针刺般的疼痛让他混乱紧张的脑袋清醒了一些,猛然瞥了眼四周,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留神居然越过了墙角,被迫和陈耀祖来到了后门那处无人的荒地。

陈耀祖欺近了,两只手抓着辛实的手腕,脑袋低下来去亲辛实,他黄牛似的喘着粗气,简直像是激动到了极致,兴奋得难以言喻。

说亲,更像是啃,辛实拼命地甩头,才没让他臭烘烘的嘴碰到自己的脸,可是脖子却还是叫他咬了一口,那滋味,就像是叫浑身粘液的蛞蝓舔了一下,辛实肚子里顿时一阵反胃,一狠心,抬脚重重地朝陈耀祖的脚面上踩了一下。

陈耀祖顿时面色扭曲地嘶吼了一声,愤怒地将狠狠辛实推出去。

辛实没站稳,头晕目眩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也不敢停留,迅速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炮弹似的往陈耀祖的反方向蹿出去。

陈耀祖的叫骂声跟在后头,像是鬼魂索命。

辛实连滚带爬地跑,跑得两额的青筋鼓起,那些叫骂渐渐地减弱了,此时只要他回头瞧了一眼,就会发现陈耀祖其实并没追上来。可是他吓傻了,鬼追似的只顾着往前冲。

这座宅子被四道将军似的高墙围得严严实实,辛实被逼着从后院一路往前跑,此刻大概是跑到了侧面来,前头突然出现了一扇木门,他想也没想,没头没脑地冲上去用肩膀使劲朝门板一撞,第一下没有撞开,他咬紧了牙,奋力抱臂疯狂地又撞了一下。

里头应当是挂了锁,可是就跟这颓败的宅子似的,这扇木门也是个样子货,他用力一撞,就听见里头传来铁锁落地的声音,接着,门就那么颤颤巍巍地朝他打开。

辛实吃了一惊,这时候他忍不住想起管家说不准外人进院子的话,可他就快连人都做不成了,哪里还管得着这些给人定的规矩,赶紧就跳进了侧门,接着回身把门给合拢。

第4章 第4章

两扇红漆大幅剥落的木门重重合上,辛实张大嘴急促地呼吸着,口腔里火烧火辣地干燥,眼尾是润湿的粉红,这是叫热风给刮伤了。

后背挨着门缓缓往下滑,他一阵后怕,瘫在带着苔藓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休息片刻,辛实慢慢回过神,决定等回去就去向金银说明这件事,并且要强烈地要求金银去向他无论哪个叔叔禀明,这姓陈的全然不是个好东西!以后施工有他没陈耀祖,有陈耀祖没他,他是万万不会再跟这个混蛋一同做事。

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