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看。”

因为好看。

沈伽黎愣了下。

但丧批不信,“因为好看”可以是肯定句,也可以是嘲讽语气。

他刚想移开视线,却发觉对方好像更近了一步,刚才还能清晰看到五官全貌,此时却只剩不断放大的鼻尖。

热气弥散来了,氤氲了视线。

南流景那带有强烈压迫感的气息猛然袭来。

沈伽黎从没感觉原来床这么小,不然也不会转个头就要触碰到他的体温。

嘭嘭、嘭嘭。

奇怪,为什么会听到心跳的声音,这可能么?

一只大手覆上他的喉镜,修长的五指张开,托住后脑勺,稍稍发力,脑袋便不受控制向前推去。

越来越近,气息也越发清晰,那种令人讨厌的压迫感也越发剧烈。

若即若离的鼻尖短暂的擦蹭过,屏幕中散发的蓝光在两人脸上明灭跳跃,高鼻高眉弓投出的阴影荫掩了半脸,只剩下暖色的唇,清晰突兀。

另一边。

李叔看了眼表,二十分钟过去了,少爷应该完事儿了。

啊,一会儿回家该说点什么呢。

少爷,恭喜你正式长大成人?还是说,恭喜你打出完美的本垒打,我伟大的棒球手。

李叔当场表演嘴巴咧到耳根,搓着手迈着轻盈小碎步回了家。

李叔张望一番,发现临走时掩上的房门现在是开着的,二十分钟就完事,刨除影片进入正题的十五分钟,五分钟的疾速战士,少爷不愧是你。

李叔笑呵呵推开门:“少……”

话未说完,笑容僵在脸上。

如果硬要李叔形容一下当时的场景,大概是他看见少爷扶着沈先生的后脑勺,自上而下压迫着对方的气势,俯视着慢慢凑近沈先生的唇时,被自己突然进门打断,随即投来想刀一个人的凛冽眼神。

李叔深知,这个月工资非扣光不可,为了及时止损,他作势转身念叨着:“哎不对,不对不对,事儿办得不对,我再去办办。”

后背好烫,视线要将我烧穿。

沈伽黎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拉回了些许理智,脑袋一歪,脱离了南流景的手掌。

刚伏下身子准备继续躺尸,下巴却忽然被一道难以抵抗的力量托住,迫使他仰起头。

疾速的吻骤然落下,撬开唇齿,挟带着南流景特有的气息侵袭而来,占据整个口腔。

牙齿不经意间轻磨过唇肉,缓慢细密的轻噬过舌尖,攻城掠地不给人丝毫的喘息空间。

沈伽黎慢慢闭上眼睛,想:

我要不要反抗呢?

算了,反抗麻烦又累人,且不一定能成功,形势逼人,我还是躺平任艹。

他抵在南流景胸前的手慢慢垂下,表情也渐渐安详。

良久。

窒息前一刻,南流景与他分开了。

望着闭目安详的沈伽黎,他忽然觉得无处发作。

怎么会有人在接吻途中睡着的。

果然他还是小瞧了沈伽黎。

此时,大屏幕暗了下去,黑黢黢的背景色中出现了“END”的白色字母。

无聊冗长的电影终于结束,没有耐心的沈伽黎最终还是没看到结尾。

南流景关掉播放机,指尖轻轻摩挲着嫣红的唇,却无意识的再次朝床上看过去。

不曾想过,这辈子会和哪个人如此亲近,毫无城府,没有保留,只是当时气氛正浓,温度升高,更像是寻求某种安慰于是忍不住靠近,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南流景拉过薄被,动作极轻地盖在沈伽黎身上,慢条斯理掖好被角。

“晚安,做个好梦。”

“吧嗒”的开关声后,房间陷入沉寂的黑暗。

*

深夜的咖啡厅。

昏黄色的灯光弥散着些许惬意的困顿,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只有咖啡厅隐蔽的一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