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红肿恐怖,我下楼时候保姆刚好煮了豆浆和热奶,正往餐桌上摆放,她一转头看见我的脸,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抬起手装作揉眼睛,用手指挡住乌黑的下眼眶,“昨晚没有睡好。”
保姆拍了一下额头说,“哎呀瞧我这记性,夫人择床吧,我没有换掉床单,虽然是干净的但没有熟悉气味,择床的人就是很麻烦,出门在外休息不好,找一样熟悉东西摆在枕头上就好了,这边有您两年前的床单被褥,您和先生离开之后我就洗干净收起来了,我给您重新找出来。”
她说着话转身要去储物室,我急忙拉住她说,“住不了多久我们就走,不值当翻箱倒柜。”
保姆握着我的手将我挣脱开,“住一天我也高兴,怎么都不麻烦,我做的就是仆人差事,这样工作我不做那我何必在这里白拿工钱。”
我拉不住她,她直奔着二楼走,在她刚迈上两层台阶时,陈靖深出现在楼梯口,他换了一身不同昨日的白色西装,他穿白色非常好看,尤其是西装,衬托得他整个人都非常年轻笔挺,而且气宇非凡,我记得我和苏姐在外面购物,当时司机开车载着他来街口接我回家,苏姐第一次见到他就对我赞叹说,“沈筝,你命真好,我们都只能被老头子搞。其实在这个圈子里,你条件算不上出众,又没什么手段和花样,一开始都以为你栓不住男人,可因为你我算看透了,女人美貌是有用,但不必非要拔尖,有些男人可遇不可求,不是你长得美就一定能活得漂亮,人不服运气可不行。”
陈靖深曾经是我全部的好运气。是我全部的阳光,他被所有人仰望,也包括我。我对他的崇拜和依赖,连我自己都觉得恐怖。我知道一个女人过分黏男人会物极必反,男人不理解女人的不安和慌乱,女人不明白男人的独立和张扬,两者永远都在猜。
是我亲手将这些美好消磨浪费掉,我为了一场短暂欢愉,葬送了一个永恒的梦。
陈靖深从楼上走下来,他系着袖腕的金属扣,看了看我眼脸下的乌青说,“怎么没有睡好。”
我刚张开嘴要说话,却冷不防没控制住打了个哈欠,保姆回头看我一眼,语气很焦急说,“夫人择床,是我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我去翻翻有没有之前的床品,铺上可能会好一点。”
陈靖深表情略微有点变化,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托住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后说,“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不要因为任何一点事就伤怀到睡不着。因为以后你要面对的还有更多,我无法再护你,也不可能再护你,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任何人不可以打破,我怎样都能原谅纵容,唯独这一件事,我说服不了自己。”
我才压下去的泪又涌了上来,我直直望着他,试图从他目光内找寻到一丝半点的不舍与怜悯,但都没有,只是死水寒雪般的沉寂。
当一个男人对你失了望,这把情爱的烈焰不管昔年烧得多么凶猛,也再无法复燃,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太过理性,看待事物极端而冷静,一旦分析后认为分开是最好选择,便不会给自己丝毫理由去再度接纳,这一点则不像女人,女人有千万个借口让自己心中的死灰重新点燃,她们最擅长的便是飞蛾扑火,认为为此牺牲充满了无上光荣。
陈靖深回头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正呆愣的保姆说,“蔡姨,不用麻烦去找,这栋房子沈筝以后再不会过来,我自己来这边住。”
他说完后转过身看着我,他脸色平静,有隐约笑意,可那笑意疏远而凉薄,看得我心口更疼。
“我们一起住的那栋公寓,我会留给你,至于其他物质方面补偿,我会让律师去找你交涉,作为中国婚姻法最好的调解方式,夫妻感情出现破裂或者背叛,为了防止更深入碎裂,没有必要再见面,既然已经成了定局,我希望你早点过好自己生活。从今以后不管我再遇到什么,你都不会受到牵连,这一点我会公布于众,没有人再因为我的事去纠缠打扰你,至于祝臣舟那边,出于理智,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他并不是一个值得女人为他托付终生的男人,不是我对他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