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所出,是领养的孤儿,因为那时唐家没有没有男丁,只有两名千金,庞大家产后续无人继承,唐老先生走投无路才选择领养,没想到将唐继文领回来的转年,三太太便怀上了唐雎,而唐老先生异常迷信,所以对唐继文同样加倍宠爱,认为是他带来的祥瑞和喜气。

一个是唐家血脉传承的骨肉,一个是深受大恩的养子,在港城都属于响当当的风云人物,能力不俗野心勃勃,唐继文温润沉稳,唐雎潇洒聪慧,两人各有千秋,唐老先生在欣慰之余也不免多出几分忧虑,为了防止家族内讧,他将旗下产业划分两部分交给他们同时打理,酒店餐饮娱乐等项目便落在唐继文手中,他也处于一个垄断专权的模式,完完全全将大部分股额掌控在手中。

那名部下将这些汇报完后,关掉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黑下来时,祝臣舟在我旁边嗤笑了一声,“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其实平静之下到底是怎样场景,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唐氏家族有近百年历史,在港城把持北部半边天,和南部的顾升平分那些见不得天日的生意,当时坊间就有传言,南有蒋华东,北有唐正荣,把九十年代末期的地下圈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宏扬无功无过,稳中求进,可唐氏家族却有些分裂和暗流,这样家族错就错在有两个儿子,注定是生死杀戮永不止息,除非毁掉一个。可毁掉哪一个,唐正荣都舍不得,唐继文比唐雎更加博学多才,堪当大任,唐雎是他真正骨肉,溺爱是每个老来得子的父亲都会存在的感情,可是唐氏内部股东都更加倾向于根正苗红的唐雎,私下附着于他,其实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想法。”

祝臣舟说完忽然将目光移向我,“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攀附谁。”

我没有过于惊讶他问题的突如其来,他原本就是一个做事很出其不意的人,我也习惯了,我想也没想说,“当然我会选择攀附唐继文。我不了解唐氏内部分配,但从唐正荣将旗下产业分化来看,唐雎明显更受重视,可这份重视来自于血脉亲情,而不代表唐雎的能力,既然外界都流传唐继文在头脑气魄上更胜一筹,那么我想唐正荣也是在为唐雎谋取一条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长生不老,等到他死那天,这两兄弟势必争得你死我活,唐继文只有在先决条件上被唐雎压制住,唐雎才有胜算,这代表唐正荣都在忌惮唐继文的能力和智谋,那么依附一个充满手段城府并且同样拥有极大权势财力的唐继文,要比依附生活在亲情光环下,与生俱来自傲,并且树大招风的唐雎更加稳定。人的能力可以变废为宝,人的自负也能变金为铁。”

祝臣舟对我回答非常满意,似乎也有些意料之外,他眼底蒙上一丝爱怜,捏了捏我隐藏在头发中的柔嫩耳垂,“你分析很对,我也是这样想。”

我歪着头说,“你的意思我们很有默契是吗。”

祝臣舟笑了笑说,“但我希望你的聪慧适可而止,因为它同样威胁到我,你只需要学会做一名贤妻良母,将天资和锋芒收敛,在我保护下泯然众人便足够。”

他伸出手在我因为出汗而略微花掉妆容的唇上蹭了蹭,借着窗外一丝光亮打量我的脸,在他发现我的妆容实在过浓时,他瞳孔内浓烈的笑意隐去,有些不悦询问庞赞,“谁给她化的妆,是把整盒扑在她皮肤上了吗。”

原本专注开车的庞赞吓了一跳,他从后视镜内看到祝臣舟微沉的脸色,根本不敢说话,我握住他的手,“你吼他干什么,是化妆师化的,他说我比较适合这样艳丽的妆容。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浓点也能够驾驭。”

“胡说。”祝臣舟找那名部下要了一包湿巾,抽出一片后用力在我脸颊和额头上擦拭着,我都能感觉到他似乎搓下去一层皮,“猴屁股一样,红得不忍直视。我不希望我娶一个动物世界里走出来的女人。”

车内爆发出一声隐忍又难受的喷笑,庞赞和那名部下都抿着唇,脸色僵硬注视前方路况,我也甄别不出来那声笑是谁发出的,我只能把所有怒火都撒向罪魁祸首,我狠狠打掉祝臣舟在我脸上兴风作浪的手,剜了他一眼,“就你好!”

他将湿巾扔在纸篓内,“我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