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日后在九泉之下向列祖列宗告罪……”
沉香担忧的唤了声:“娘娘?娘娘您还好吗?”
宋贵妃回了神,松了松面色,故作轻松道:“什么事?”
“娘娘,该下辇了。”沉香小心到她一侧,伸出手来搀扶:“让奴婢扶你下来吧。”
宋贵妃环顾四周一看,这方知是已到了怡景宫。
由人搀扶着下了玉辇,她问道:“大皇子呢?”
有嬷嬷赶紧趋步过来回道:“回娘娘的话,大皇子在后头院里练习武艺呢,前些日子国舅爷不是教了几招耍式吗,这会大皇子正兴致勃勃的练着呢。”
宋贵妃顿觉仿佛有根细微的刺,刹那鲠在喉中。
明知圣上那番话多是挑唆,可她还是受了影响,忍不住反复的去想,她煜儿堂堂一国储君,学习那武艺又有何用?可能拿来治国?
在踏进殿里的时候,她的步子停顿了下。
“好些时日未带大皇子去乾清宫了。你让人准备下,明个清早,本宫带他过去探望一番。”
沉香微惊,面上不敢显,只低头应下。
圣上在宋贵妃离开后,让人出宫去右相府上传话,说是想要再见右相一面。
传话的人没有去右相府,而是先去了护国公府上回话。
宋毅沉吟片刻,便挥手道:“传去罢。”
他心里清楚,圣上大限将至,此番想见右相,大概是想甥舅再见个最后一面罢。
右相大人病体沉疴,听了来人传话,就挣扎着打起精神,让人抬着入宫。
甥舅见面,难免悲从中来,抱头痛哭。
圣上悲声:“悔不该不听舅父之言”
右相见他半头华发,不由老泪纵横:“圣上安心养伤,莫要多想。”
圣上摇头苦笑,屈身直咳数声,好一会才稍微缓过来。他知他已时日无多了。
“舅父,朕不怕死,就怕死后这姒家江山随了他姓。”圣上脸色枯败,嗫嚅:“若真如此,叫朕死后如何面对皇考?他那般信赖朕,托付了整个江山于朕手中,朕,却白白给辜负了……”
说着,两行泪自他眼角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