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不该带你出来。”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不逗你了,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换衣服。”
“……呃……好吧是得换换。”
“嗯。”
“那江澄呢?他不会走了吧?”
“兄长会去处理。”
“哦!那就好!”
生于乱世,最安定的,莫过于心怡之人的身旁。
“江宗主,鄙处简陋随意坐吧。”蓝曦臣带着江澄回了自己的住处,寻了一方茶桌一套茶具,竟然开始慢条斯理得泡起茶来。
“蓝宗主,有何指教就直接说了吧。”江澄坐在茶桌旁,语气淡漠,表情平静,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握成拳,攥得骨节咯咯作响。
“江宗主可像忘机。”蓝曦臣倒掉第一次茶水,重新放入茶叶。动作有条不紊,就如同在绘制一副美丽的画卷。
“此话怎讲?”江澄是不大喜欢将自己与别人比较的,虽然生性好强。
“固执。”淡青色的茶水缓缓将茶杯注满,柔嫩的茶叶在白瓷的茶杯中缓缓旋转着落入杯底,烟气袅袅,雾气蒙蒙。蓝曦臣将茶杯推到江澄面前接着说道:“忘机当年固执着的是魏公子,而你,现在不也是吗?江家破灭,魏公子算一份。你长姐和姐夫身亡,魏公子也得负责任。你恨,可是你体内的金丹却让你恨得不够坚决。”
江澄透过雾气看着蓝曦臣略有些朦胧的眉眼,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低下头,盯着杯底逐渐展开的茶叶,等待蓝曦臣继续说下去。
“魏公子后来会那样,不就是因为那颗给了你的金丹吗?可是江宗主,一切都过去了。故去的人不会再归来,如果你一直将自己锁在过去的恩怨情仇,你的感情你的恨会让你看不见现实。过于衷于失去的,你就不会发觉自己身边还有什么。譬如说金凌。”蓝曦臣动作优雅得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香似乎都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飘进了江澄的心里。
“你让金凌这十几年来都活在了仇恨里。”
这一语,石破天惊般在江澄耳边轰鸣炸开,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激得江澄狠狠一抖。
眼中的茶叶莫名开始模糊了起来,心头也如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