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写了两个竖排小字,还是简体,“豆浆”。
“差不多。”
实在觉得憨态可掬,万姿忍不住一看再看。等他又开始动笔添些什么,她才慢慢继续说。 “这种豆浆又特别甜,泼在课本上,即便两面贴了餐巾纸吸干,整个书页还是很黏,而且还会变成凹凸不平的波浪状,有时候连字都看不清。”
“如果被我妈发现,那就惨了。”
“我妈那个暴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白天打理大排档,会对打杂的小工发火;晚上回到家,遭殃的就是我了。”
仿若甜豆浆从昔日渗出,一点点蔓延包裹住喉咙。
隔着岁月捏牢委屈,她不是没有延时般的震荡。 “看到我的课本,我妈就会咆哮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篇课文一早上背不下来,你读个什么书,课本皱得跟咸菜一样,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正涂涂画画着什么,笔尖一顿,梁景明抬头看她。
可万姿的目光落在别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现在想想,也是很让人困惑啊。”
她的唇有弧度泛起,可这次眼里全无笑意。
“为什么男孩子的课本可以皱得跟咸菜一样,但女孩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