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明年六月便要离京归乡,他瞧着咱们铺子生意也好,又收拢好些仆役,便想着再开个铺子。我们商议了一回,一时半会却也拿不准。譬如当铺,须得有人掌眼的,譬如盐商,又须有门路,后面想到家中原有田宅米粮,不拘什么,先开个米铺,想来倒还容易些,便料准了做这个。如今不免略作预备。”
黛玉听了,倒也觉得妥当,点了点头道:“这还罢了。凡人在世,多些事情料理,竟比闲散着要强,你们这法子倒也妥当。”
“也是瞧着那铺子原在近前,不过隔了半条巷子,姨娘也好,张叔也罢,总能将将顾及到,方这么说着的。”紫鹃笑道:“不然,倒还是租赁出去省事些儿。”
说到这里,紫鹃顿了顿,又想到黛玉忽问起这个,便问道:“姑娘素日不理论这个,怎么今儿忽然问起来?”
“不过是如今见识过了,自然有些明悟。”提起这话,黛玉便有些嗟叹:“老太太、太太一时去了,我瞧着各人,竟都有些不同了。休说旁个,只是我一个,太太也还罢了,不过留了些头面首饰摆设物件,老太太却着实与我分了一份子的……”
“难道还有什么糊涂虫,竟拿这个排揎姑娘不成?”紫鹃不由竖起眉头,神色也有些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