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是当年遍寻不得的董家?子董翊,那谁知他这些年包藏什么祸心?!那日在正华门上,全城百姓可都?亲眼?见了他竟敢刀挟皇子!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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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了救驾!怎可同论??”
“谋害陛下的是宋家?罪女,并非二殿下,他谢清晏刀挟皇子就是欺君犯上!!”
听着朝中几位大员,拥谢清晏与?护二皇子者相持不下的争论?,戚白商轻捏紧指尖。
谢聪与?他的人要求自保,便必然要置谢清晏于死地。
那一步棋,终究是不得不下了。
即便落子后注定风起云涌、天地势变,后果难以预计……
“陛下,镇国公在殿外求见。”
侍卫通禀的声?音一出,殿内原本正在痛斥谢清晏“狼子野心不得不诛”的那位大臣的声?音戛然而止。
停得太急了些,像是被攥断了颈的鸭子。
“谢公威名,确实可见一斑。”
戚白商心中发笑?,也不由地想逗身边那人轻松些从方才?见了她,谢清晏昔日那副温柔渊懿的画皮便连半点?影儿都?不见了。
可惜谢清晏没领情,仍是眼?神沉郁。直到侍卫得令回来引他们?入殿。
议事殿内。
谢策独坐大殿正首的御用书案后,沉眉怒目,色厉却又隐忍地望着眼?皮底下,那个在书案上搁着的物件。
那是戚白商擂鼓受刑后呈上的“证物”。
一枚雕篆了“琅”字的玉璧。
从许久前他就在盯着它看,殿内大臣们?激烈的争辩似乎充耳不闻,他只死死望着它,到瞳白爬上血丝也不觉。
直至此刻,谢清晏携戚白商入殿。
刚受过刑的女子蹙眉跪礼,而被谢策凝视着,踏进殿内的谢清晏从始至终不曾抬眸望来一眼?,只是扶着女子,又随她跪下去。
谢策的眼?皮猛跳了跳,扶着桌案的手向后支起上身:“朕说过,你不用跪。”
“陛下”
拥护二皇子的老臣焦急抬头。
可惜被谢策横了一眼?,就缩着脖子咽下话去。
“臣戴罪之?身,”谢清晏冷然垂眸,不卑不亢,“自然要跪。”
“哦?”谢策声?沉,“那你告诉朕,你何罪?”
谢清晏似薄唇含笑?,终于抬眸望向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眼?底却无敬畏,尽是冰冷料峭。
“陛下降罪,无罪亦罪。”
“你大胆!!”
胆战心惊的二皇子派老臣陡然仰头,脸色兴奋又狰狞,像是嗅到了腐肉便再难掩贪婪垂涎的鬣狗。
对方蓦然出列,跪地叩首:“陛下,此子不知感鸣圣恩,还胆敢指摘天子、欺君犯上,必是当年逃脱的董家?子啊!”
“不错啊陛下!”
立刻又有朝臣跟着出列:“此子包藏祸心,断不可留!”
“还请陛下下旨,将此等谋逆旧犯问斩!”
“……”
众人喧噪里,谢策却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殿下的谢清晏。
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个答案。
二人间像是有一根紧绷的弦,在朝臣一声?声?潮涌般的推促下,即将崩断。
就在那刹那间。
“陛下。”
戚白商轻音如泉,未争高?声?,却自清泠岿然地伏身叩首。
“臣女为?谢公击鼓鸣冤,还有一件证物,尚未呈给陛下。”
“大殿之?上,岂容你一介女子开口?!”为?首的老臣怒声?斥责。
谢清晏冷眸睨过去。
那老臣一瑟,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想往两?旁退避。
戚白商不为?所动,抬眸直面?龙颜:“这件证物,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