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踩中雷区,他的笑容僵在唇角,仓惶地抬了下眼睛。

贺峥也回想到了,神色难辨,低声说:“不想我管?”

林向北双臂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窝里,迫切地把自己交给他,“可以管。”

他求着贺峥管。

调整来调整去,犹嫌抱得不够紧。

贺峥干脆拖住他,将人架到了腿上,让林向北圈着他的腰跟他面对面拥抱,彼此的手臂呈交叉的姿势横在背脊。

林向北在被锢紧的力度里,心像一颗在高压锅里加了糖的爆米花嘭地炸开来,香的香,甜的甜,腻的腻,顶端有一点烧焦的成分,那是被磋磨的过去。

遇见贺峥,花光他人生所有的运气。

有一种淡淡的恐怖在朝他发问,这一次,幸福真的能降临到他手心吗?

林向北开始调整作息,认真努力地上网课,每天做很多笔记。

他本来读书就不厉害,这些年干的又都是不费脑的体力活,左脑右脑都锈迹斑斑,要重新启动并不容易,学得很辛苦呢。

贺峥每天下班会检查他的课业,帮助他做思维导图,协助他更好更快地记忆。

法律条文多如繁星,林向北又毫无基础,背得是头昏脑胀,但小半个月下来,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想再学不是没有过动摇,因为水平太低,可是他想把这件事做好,为了能以更好的姿态站在贺峥身旁,不是债主,更不是炮友,是伙伴、或者更深的联系。

他有这样狂妄过分的希望。

是贺峥把这份希望交到他手里。

像逃荒的难民猝然挖到充沛的米仓,有穷人乍富的兵荒马乱,唯恐哪天这些本不是他的被回收,因而倍加神经紧张地坚守着。

林向北奋发图强时,贺峥也开始忙碌起来了,接了一桩颇为烫手的官司,每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也因此有好几天的时间中午不能回家,也没能赶回来给林向北做晚饭,但每晚睡前必然还是会检查林向北的学习成果。

日子有一点细水长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