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处找来钱的路子,也想搭上几家有钱的丝绸行,正巧白兴邦和范升安的大儿子有点儿交情,就把范升安牵线给邢志远,范升安给邢志远送了五万银子作为入门礼,说好了,等范升安大儿子游学回来,就行拜师礼拜到吴荣门下。

“白兴邦说他没想到范升安的银子是借来的,更没想到范升安竟然因为还不出银子自杀了。

“白兴邦还说,吴荣得知范升安自杀的事儿后极为难过,已经让邢志远把五万银子还给了范家,并打算把范升安两个儿子都收入门下好好教导,他这趟去范家,是因为听说范升安大儿子回来了,他去当面说这件事。”

顾砚听的眉毛高抬,笑出来,点着黄显周道:“你怎么看?”

“下官以为,白兴邦说了一半,范升安确实给了吴荣五万银子,也许这五万银子也确实还给范家了,但范升安的死肯定不是因为五万银子还不上。”黄显周答道。

“嗯。”顾砚满意的点点头,“拽到了这个线头,后面的一个一个都要拽出来!会用刑吗?”

“下官不大擅长。”黄显周心头一颤。

白兴邦可是位秀才,唉。

顾砚斜瞥着黄显周的表情,不忍,还有点晦暗。

“放心,就是用刑,也是斯文刑罚,配得上白兴邦读书人的身份。”顾砚慢吞吞道。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下官是说,这是他咎由自取。”黄显周一咬牙道。

“嗯,你明白就好,阿囡跟我说过一回,她说没读过书的人,坏起来层次不高,都是蠢坏,读过书的人,特别是读过大书的人,坏起来悄无声息流毒深远。好好想想阿囡这句话。人品德行和学问是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是,下官有时候过于迂腐。”黄显周这句迂腐认的情真意切。

这是他的毛病,他知道。

“你不是有时候过于迂腐,你是一直过于迂腐,你是个君子,可你不能以己之心度小人之腹。”

“是,下官牢记。”黄显周欠身答话。

“接着审你的案子,你觉得该召谁过来,那就去召。”顾砚一边说一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