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地面,漆黑的血不断顺着衣袍淌下,如墨一样洇开来,面上狰狞的骨制面具已经裂了,掉落些许,露出来小半边脸,依稀可见出眉目俊美,凌厉锋锐,那五官轮廓,竟如此熟悉。

我睁大了眼,震惊失声道:“它是……殷诀?”却见凌鹤将剑扬起,指向受伤的魔傀,冷冷道:“它不是。”

他的声音无比沙哑,我却无心细想,只喃喃道:“怎不是?殷诀是中了魔毒之后进的绝空山,化为魔傀不是没有可能……”想到此,我猛然抬头,“真人,舍生泉的泉水可以解除魔毒,便在无生天之中,说不定殷诀神智还可以恢复……!”我话语忽然顿住。

视线中,只见到一丝刺目殷红,从男人嘴角淌下。

他一手抱我,一手执剑,那血无法擦,便一直蜿蜒过他的下颚与喉结,又渗入到他雪白衣襟之中。

他仿若未觉,手中剑光汇聚,漠然道:“吞噬他神智的,不是魔毒,而是他手中妖刀。”

“此刀名唤‘衍業’,乃魔尊昔年所用,是世间至邪至凶之物,殷诀神魂堕入其中,即便解毒,也只会为魔尊所控,沉沦为魔,祸乱世间。”

“怎会如此……”我喃喃道,却忽然听到那魔傀发出沉沉的笑。

“凌鹤,”它握住脸上面具掀开,露出殷诀那张俊美逼人的面容,只是此时,他面上却盈满邪戾之色,“没想到你对自己的亲传弟子,也是如此无情,恨不能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