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提着糕点礼物来看自己的恩师,孟诗的琴艺本不算登峰造极,但是在蓝氏琴坊教书的这几年,她为了不让蓝曦臣和金光瑶为难,说她是纯粹靠着泽芜君才能在这里教书,不断的精进自己的琴艺,如今在彩衣镇上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古琴先生。
孟诗对着蓝曦臣和金光瑶抱歉的点点头,示意他们在边上等一会,金光瑶便带着蓝曦臣在边上等候,看着几个少年学子围在她身边,孟诗笑着摸了摸每个少年的头,又对他们各自叮嘱一番,红木轩窗之外杨柳依依,正是阳春时节。
等学生们终于散去了,金光瑶才牵着蓝曦臣的手坐到孟诗身边,轻声唤了一句阿娘。
孟诗只是个凡人,没有灵力滋养容颜,但这几年在蓝氏琴坊生活清闲,又心绪平和,整日浸淫在书香音律之中,竟也没有衰老太多,反而看上去更有气质了。
孟诗执起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柔的笑道:“阿瑶,马上就是你们的合籍大典了,这几天是不是很忙?大宗门之间合籍大典的规矩我不懂,但是有娘帮得到你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
金光瑶摇摇头,轻声道:“蓝氏有专人负责这些,有些亲自要做的事情,二哥也都安排好了。”
孟诗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蓝曦臣,“泽芜君,我和我们家阿瑶,多谢你照顾了。”
蓝曦臣平日见到蓝启仁从不紧张,但今日见孟诗,却徒生出几分小辈的局促来,摇头道:“您不用以号称我,您是阿瑶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长辈,和叔父一样以字称我就好。”
孟诗也不推脱,微微颔首道:“曦臣。”
孟诗转向金光瑶道:“阿瑶,你先去外面的学堂里等阿娘一会,阿娘有些话想跟曦臣说。”
金光瑶平日八面玲珑,但是见着孟诗却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孩子,撇撇嘴道:“阿娘有了好女婿,不喜欢阿瑶了。”
孟诗笑了笑,知道金光瑶只是在撒娇,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借用一下你的好夫君,等会就还给阿瑶好不好?”
金光瑶被自己的娘说的脸红,只好轻咳一声转身出去了,却又忍不住悄悄躲在门后面偷看。
蓝曦臣见金光瑶这样只觉得分外可爱,忍不住笑了笑,又想起孟诗还在自己边上,立马端正了神色,尊敬道:“不知孟夫人想和曦臣说什么?”
孟诗眨了眨眼,忽然言语中带上一丝俏皮,道:“曦臣,你让我改称呼,你是不是也该改一下称呼?”
蓝曦臣一愣,忽然也害羞了起来,微微低头,彷如白玉的面上飘上一丝绯红,终于小声道:“……阿娘。”
十几年前就未再有机会喊出口的一个称呼,如今再从口中道出,让蓝曦臣微微一愣,心头涌上万般难以言喻的情绪。
孟诗笑着应了一声,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母亲很早就故去了,我虽然不是玄门中人,但也算是你的长辈,但我的身世不好,若有外人在场,你不愿这么称呼我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