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刘佳仪不胜其烦,直接就给剪了。

当时还是木柯给带着去剪的。

虽然木柯在带她去剪头发之前表示可以给她请一个专门给她打理头发的保姆。

但刘佳仪拒绝了。

她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触碰她,头发也不太喜欢。

自那之后,刘佳仪一直都是短头发。

直到在五栋楼里见到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也会遇见幸福的小刘佳仪。

“想留就留。”牧四诚看了看刘佳仪,“大不了我给你扎头发。”

这句话换来刘佳仪的白眼:“就你,你能学会扎头发?”

牧四诚语气懒散:“学学不就会了,你想留长就留长,哪那么多叽叽歪歪?”

牧四诚突然想到,刘佳仪今年差不多23岁。

换作其他同龄人,也就大学刚毕业。

当初他大学那会儿在干什么?

牧四诚回想了一下。

在遇到白六之前,他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不是和同学熬夜打游戏,就是和刘怀在游戏里大杀四方。

要真说有什么不同,可能就是,当了个校草吧。

牧四诚觉得自己怎么也比刘佳仪要幸运一些。

虽然他也有不顺心的爹妈,但他爹妈不会打他,日子还能勉强过。

也算是也个正常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吧。

刘佳仪这个小倒霉催的,个子还没他腰部高的时候就把灵魂卖给白六这个老畜牲了。

小时候天天被打,长大了天天被压榨。

够可怜的。

“走,小瞎子。”牧四诚突然拽着刘佳仪起身,“出去玩。”

刘佳仪一下被拉起来,差点没站稳:“猴子你是不是脑壳有问题,上哪去啊?”

开玩笑,外面那么多追捕他们的警察叔叔,很有可能还没开始玩,就先和条子正面对抗了。

牧四诚拽着刘佳仪往外走:“走就是了,这屋子待着就糟心。”

刘佳仪呸了一声,甩开牧四诚的手,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人到车库取了牧四诚的重装摩托。

“上车,兜风去。”牧四诚扔给刘佳仪一个头盔。

刘佳仪接过戴在头上,语气充满质疑:“你能不能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牧四诚跨上车,示意刘佳仪上车。

摩托车发出巨响,风吹在两人的脸上。

诡异的,有种自由的感觉。

刘佳仪觉得好笑,他们哪里来的自由,想多了。

牧四诚开车去到了郊外,在无人的公路上疾驰着。

“小瞎子!”

牧四诚的声音穿过风钻进刘佳仪的耳朵。

“想留长发就留!”

想出门就出门。

想撒泼就撒泼。

想自由,就去追逐自由。

这是小孩子的特权,小瞎子就是个小孩子,应该有特权。

刘佳仪没有回话,她的脸都快被吹麻了。

她收紧了环在牧四诚腰上的手,沉默着把脸贴在牧四诚脊背上。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她甚至能感受的牧四诚背上蜿蜒粗糙的伤疤。

拜白六所赐。

她上一次这么靠着牧四诚还是刚上初中那会儿。

那个时候牧四诚背上还没有那么多伤痕。

很久以前,在他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在他们都还为刘怀而迷茫的时候。

他们就是这样沉默地依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