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电影……”安念念就像是生怕阙濯不相信她似的:“就是那个、那个刚上映的青春电影。”
阙濯一向不关注电影院排片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电影,但他知道青春片十有八九都是爱情。
安念念一对上阙濯的眼神,就知道十有八九他不信,急得就差指天誓日:“我真的不是和柯新一起去看的……”
“那是和谁?”阙濯问。
安念念是想说祁小沫来着,但想了想又憋住了:“是您不认识的人……”
避而不谈?
阙濯挑眉,下嘴也不由得一重,安念念下巴被啃了一口吃疼叫出了声,合上那点儿哭腔听着可怜巴巴的。
“疼、你……您怎么咬人啊还!”
“是谁?”
阙濯再一次发问,语气一转,压迫感顿时便普遍而来。
“是祁小沫???,祁小沫!就是上次把您喊来那回……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个!”
一起喝酒的?阙濯其实没什么印象了,那次本来也是临睡前接到了安念念的电话,临时换了衣服过去接人的。
他只记得当时包厢里男男女女坐了不少,也看不清谁是谁,只知道其中最闹腾的就是安念念。
那个时候他尚且还没流露过对安念念的念想,这个木头更是完全毫无察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他进来就好像见到了父母来接自己放学的幼儿园小孩。
“阙总,呜呜呜你总算来了!”
然后安念念就万分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往他怀里扑,也不顾旁边那些人吹口哨哄笑着起哄,把眼泪和鼻涕全都擦在他的西装外套上了。
“他们好、嗝……好坏,不让我打电话给你!”
当时安念念喝多了酒,倒是没怎么上头,脸上看不出红,但一双眼睛却像是藏进了一条小小的溪流,亮晶晶的,看着他的眼神无比专注而认真。
在两个人的日常相处中,阙濯从来没有见过安念念这样的一面。
她永远都是低眉顺眼,做事认真细致,永远都是对话的时候会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一旦对话结束立刻就低下了头去,几乎没有这样长时间注视着他的时候。
他不酗酒,也不讨厌酒,却在那一刻第一次有些喜欢酒。
“现在你来、来了,我就要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我还要发!短!信!”
“……”
阙濯没心情和喝醉的人去理论逻辑,直接把人往怀里一抱,出门前还顺手结了账。
回忆到这里为止,阙濯其实也想起当时是有一个女人请他帮忙把安念念送回家,还特地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说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来着,但他的记忆中好像除了安念念那张泪眼婆娑的脸,什么也没剩下。
其余的人都是一片暗影,只有安念念是站在高光下的。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他之前回忆中那样,他虽然对安念念确实有一些工作之外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只是按照印象中送她回家的地址开到了安念念租住的公寓楼下。
从包厢到车上这一路都很不容易,安念念平时看起来做事稳重细致,喝醉了之后却充满了孩子气,窝在阙濯的怀里也不安生,一个劲地哭说那群人不让她打电话,脸蛋贴着他的脖颈,泪水全都抹在他的皮肤与衣领上。
还好她大概是闹累了,一上车就安静下来,半阖着眼,脑袋一点一点地开始打瞌睡。
阙濯把车停在路边,发现自己不知道安念念具体住在几楼几户,只能伸出手去拍了拍安念念的肩膀:“醒醒。”
安念念都在副驾上睡成一坨了,感觉上下眼皮儿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怎么使劲都睁不开。
“你家住在几楼?”
“嗯……阙、阙总……散会了吗?”呢哝如梦呓。
阙濯看了一眼时间,直接导航了附近的酒店。
还好公司经常需要招待合作伙伴,和附近的五星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