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念其实还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她举起花洒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就只是想让阙濯小小地难堪一下而已。
她振振有词:“那你收了我的好处也不笑,是你违约在先。”
阙濯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浴缸壁上,头发上的水珠垂落下去直直地砸在平静的水面上:“我似乎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达成那样的协议。”
危险逼近,安念念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又眨巴眨巴眼:“那没有达成协议你为什么允许我亲你?”
喝醉时的安念念,逻辑分外清晰。
“你收了我的好处,又不想履行义务,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她越说越来劲,到最后直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我要去法院告你!”
阙濯把人抱住按回浴缸里:“就算是我违约了,那你想怎么样?”
“你得补偿我!”
“什么补偿,你说。”
这一个问题给安念念问着了,憋了两分钟没说出一句话来,阙濯只得继续循循善诱:
“你有什么备选?”
“上次的麻辣烫。”
“除了这个。”
“那便宜的麻辣烫。”
“不要麻辣烫。”
“黄焖鸡。”
怎么全都是吃的。
阙濯两道眉拧紧:“除了吃的呢?”
“想休息……休息一个月!”
阙濯忍不了了:“有没有关于我的?”
安念念又想了一会儿:“没有。”
阙濯咬牙切齿:“你再想想。”
安念念被逼着又想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那、那就……希望阙总在新的一年里脾气好一点。”
“……”
在安念念美好的希冀中,阙濯差点没有了新的一年。
阙濯简直气得没话了,反正身上也湿了个一塌糊涂,索性直接站起身开始解扣子。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安念念睁眼的瞬间便是头疼欲裂。
是久违的宿醉。安念念捂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线条极尽简约的书桌,书桌旁静静伫立的书柜,整个空间简单到了极点,比起卧室更像是办公室内嵌的休息室。
她看了一眼身下的床,极致性冷淡的黑白灰配色;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男人的白衬衣;拉开衬衣再往里看
锁骨被阙狗咬破了。
安念念随手抓了两把乱草似的头发下了床,余光瞥见床头的电子钟,顿时忘了身体的酸痛跟个弹球似的弹出了门。
阙濯正准备往里走,和安念念撞了个满怀,他一只手先扶住这穿山甲似的人:“急着去哪?”
“上班啊!”安念念急疯了,“我迟到阙总?”
这距离上班时间都过去俩小时了,怎么阙濯还在这悠然自得地待着呢?
“我跟人事说今天有个急事要去外地一趟,”阙濯把她放回地上,顺手将她飞起来的衬衣衣角拉下去,“所以今天不用打卡了。”
安念念好似看着鬼似的盯着阙濯看了一阵,憋出一句:“阙总,不得了了。”
现在学会以公谋私滥用职权了!
阙濯想也知道安念念没准备什么好话,好在他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拉着安念念的手腕把人带进厨房,安念念就那么走马观花地掠了一眼阙濯家的客厅,坐上餐桌的时候又没忍住嘴贱了一句:“阙总,这是你家还是样板房啊?”
这里整洁得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整体色调也都采用黑白灰三色为主基调,偶尔有一些类似于藏青深蓝之类的颜色掺杂其中,比例也少得可怜。
这是啥啊,大熊猫乐园?
阙濯睨了她一眼:“我在家里待的时间不多,每天也有人来打扫,想变成你家那样才难。”
安念念噎了一下:“那……那我天天不得给你鞍前马后嘛,哪有时间收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