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襄挥了挥衣袖,讥笑道:“他们不把秦人当秦人,统一之后,秦国的敌人就不是六国,而是秦人。”
李冰沉默了许久,然后一屁股坐在山丘上,看着远方的火光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政儿?”
朱襄与李冰并肩坐下,道:“政儿是真正的君王,别人直接灌输的劝诫他不会听,他只会听从自己思考出来的事。”
李冰苦笑:“你养外甥可真费心。”
朱襄道:“我养的是统一天下的君王,当然要费心些。不过政儿……”
“停停停,我知道你又要夸你家政儿有多乖巧多聪明多体贴。”李冰捂住耳朵道,“别夸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朱襄道:“你如果嫉妒,你也可以夸你家二郎。”
李冰:“……滚。”朱襄刚正经了一会儿,现在又不正经了。
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火光和夜色,待感觉夜气入体,有些凉了的时候,才起身往山下走。
“我想给平民也发放衣物和口粮。”
“你直接发放,肯定会被人弹劾。他们会说刑徒是没有田地来源收入,所以才发口粮和衣物。而农人有,所以农人该自备。”
“我会想办法。即便不能发与刑徒同等的口粮和衣物,稍稍补贴一些也能减轻他们的负担。”
“也对,做了比不做好。我想想……或许可以用各种奖励和补贴来巧立名目。”
“朱襄,你现在说话的用词就像是一个贪官污吏。”
“是的,没错,我就是秦国历史上最大的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