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老百姓的住所就集中在这些地方。

而杜河定下来的这处宅子之所以难得,就因为它处在东南交汇处,且偏向东多些!

他深知儿子日后也是要读书的,便不敢在乌七八糟的地方落脚,极力想沾染添喜郎气,可东城区的房价实在不是眼下他能够支付得起的,如今好容易得了这个已经十分难得,自然没有犹豫的道理。

且这宅子靠的南市也近,生活又便利,便是略小一些,价格贵一些,也都能抵消了……

前儿杜江率先喊破了分家,杜海也紧随其后,谁知真分起来却又反悔,嫌自己拿到手的太少,又说不分了。

杜江干脆给他气笑了:“你倒爽快,说分就分,说不分就不分,合着好坏全在你,一家人倒要围着你打转!我就只告诉你,到了这个地步,想分得分,不想分也由不得你!再者分家长子分得七成乃是律法所定,若是我高兴多给你些也就罢了,若是不高兴,你也得老实受着!”

兄弟两人便又连着吵了好几天,最后红了眼,竟还动了手,惊动四邻。

杜平和于氏很是为难,一边是长子嫡孙,一边是最疼爱的老来子,可叫他们怎么处!

因杜文之前毫无基础,日后也不打算考武举,阿唐就先叫他增强体质,又耍了几遍八段锦与他瞧,只说每日早晚练上几遍对身体甚好。待这个练熟了或可换五禽戏,再学些简单的拳脚也就妥了。若是方便,再习些个骑射更佳。

杜文都一一答应,到底心痒难耐,硬叫牧清寒耍一把架势给自己开开眼界,牧清寒倒也不扭捏,将场上十八般兵器都一一舞了一遍,最后又开弓射箭。

但见那牛角大弓竟被他拉了个满开,嘭一声蹿出一支铁箭,如流星般狠狠扎入几十步开外的箭靶,箭尾兀自在空气中嗡嗡颤动。

杜文看得眼花缭乱,满目艳羡,不住的喝彩,又不由得伸手去摸那张弓,只觉得怎的就这般威武。

牧清寒笑着把弓递过去:“你也试试?”

杜文还来不及回话,就觉得双臂猛地往下一坠,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往前踉跄了一步,好悬没摔倒。

他不由的吃了一惊:“好重!”

方才见牧清寒面不改色就拉满了,他还以为没什么分量,哪知竟险些出丑。

牧清寒笑道:“这算什么?阿唐惯用的弓足有这个两三倍重,我竟只能拉开到三分!”

杜文听后直摇头,连连叹气,小心的将弓还给他,喃喃道:“不敢想,不敢想。”

亏他方才也想射一箭过过瘾,谁知两只胳膊抱着都费劲,更别提单手开弓……

唉,看来自己果然很该重视一把了。

回去之后,杜文不免又把这桩大消息说与家人听,十分眉飞色舞:“他瞧着也是穿道袍【注】的,哪知竟是个练家子!尤其那杆白蜡枪,冲刺抹挑,真是耍的水泼不进!又是好臂力,那弓那般沉重,他竟都能拉满了……偏他才思敏捷,书房里也好些个行军布阵的兵法书籍,要我说,便是文武举都考得!”

杜瑕听后咯咯直笑,对牧清寒也有些刮目相看,毕竟时下重文轻武的风气颇为严重,读书人中甚少会拳脚,而听杜文的口气,牧清寒于武一途竟也相当出色,果然难得。

如此这般几天之后,王氏等人眼见着杜文虽然忙碌,可精神却更胜以往,不仅气色好了,就连饭也能多吃半碗,不由得十分感激。

只说如此一来,杜文难免更加早起晚睡,杜瑕生怕他撑不住,便面色凝重地反复嘱咐,只把杜文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白日里便与牧清寒抱怨。虽说是抱怨,可语气中却难免带了点儿不经意的炫耀和洋洋得意。

如今他跟牧清寒也熟了,惯会开玩笑,牧清寒就擂了他一拳,只说他在故意刺自己。

两人正一同笑闹,却被石仲澜看见了,当即虎着脸呵斥道:“学堂之中岂是尔等嬉笑玩闹的地方,成何体统。”又瞪了杜文一眼,再看向牧清寒之时,眼中更带了几分轻蔑,又面带讥讽的与旁边人说:“到底是商户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