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酒酒想了一下，试探地问道。

“你说，是不是我当初冒犯了陛下，他如今还气着？”

苏衍摇了摇头，他也算了解裴觉。

只怕他恨不得贺酒酒日日夜夜冒犯他。

只是这话不好说。

苏衍摸不透裴觉的心意，不欲插足。

但贺酒酒放出了狠话。

“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告诉陛下，当年是你逼我把他送走的。”

苏衍倒吸一口凉气。

见过不讲义气的，没见过这么不讲义气的。

苏衍拿贺酒酒没办法，只能答应了她。

让她乔装成自己的侍女，连夜带她进了宫。

他们到宫里的时候，已经快亥时了。

过了宫里门禁的时候了。

但苏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陛下吩咐过，他可以随时入宫。

于是，苏衍带着贺酒酒进了宫。

苏衍他们到的时候，裴觉还在书房处理要事。

贺酒酒如愿见到了裴觉。

数月不见，他清瘦了很多，眉眼间的疏离愈发清晰，隐约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不知道是不是贺酒酒错觉，总觉得一段时日不见，裴觉更好看了。

裴觉的目光落在了苏衍身后，停留了一瞬。

随即嗓音清冷地问道。

“苏爱卿，深夜入宫可有要事？”

苏衍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您看这是谁？”

贺酒酒站了出来，轻轻地唤了声。

“阿觉。”

裴觉面色不改，低沉的声线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淡。

“原来是南朝的女君啊！”

“怎么，信使不知道礼数，女君也不懂吗？”

“大半夜乔装打扮，是想勾引谁呢？”

贺酒酒知道他会生气，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阿觉，你听我说……”

裴觉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女君自重，依照礼数，你当唤我一句陛下。”

贺酒酒被噎住。

她看着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苏衍，见他没有半分要开口帮忙的意思。

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说好的同盟呢？

贺酒酒看着高位处的裴觉，突然冷笑一声。

她原本以为裴觉刻意扣下温无尘是想让自己来见他，如今看来，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罢了。

既如此，那苏衍凭什么可以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贺酒酒小脸沉了下来，语气平静地说道。

“陛下言之有理，是本君疏忽了。”

“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裴觉想也不想地拒绝道:“温无尘宫宴失礼，恕我不能让你带他走。”

贺酒酒摇了摇头，声线陡然温柔了下来，“我不要他。”

小姑娘清甜的声音带着一丝温软，像极了在南朝的时候，她撒娇让自己带她出去玩的模样。

裴觉有一瞬间的怔愣，望向贺酒酒地眸色也忍不住温和了不少，他弯唇道。

“那你想要什么？”

贺酒酒看了旁边的苏衍一眼，后者立马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