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要离开这的时候琳琅不意外,这几天就陆续有电话打来,杜陵舟更是不分昼夜的跑过来犯贱,而且十分精准的能踩中他们做爱的时间。
况且坐吃等死实在是没意思,所以程孝说要离开。
那时候琳琅点点头,她在整理书架上乱七八糟的书籍,分门别类一本一本的归拢在一起。
闻言她点点头,说我在这里等你。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
我答应过你要对你好的。
程孝嗯了一声,起初没再说别的,琳琅站在红棕色的梯子上,长长的睡裙落了地。
阳光照进来,照着她浅色的长发,瓷白的皮肤,她真成了这漂亮房子里飞不出去的小鸟。
他心里堵得慌,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她再提起自由两个字。
他知道她不会再提了,最起码在他面前她是不会再提了。
她对他没信心,在潜意识里她觉得程孝不会对她好。
所以就不奢望太多,在阳光下安安静静的,说我不会离开你。
他把牙咬紧了,低声又问一句:“还有呢?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别的话?
女人莫名了。
她的目光终于再那些书本上移开了,此时她素面朝天的样子真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
可程孝知道她早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无妄之灾。
他还记得她朝气蓬勃的样子呢,记得她是如此的不服输,明明怕极了他却还敢出言不逊的骂他。
不知道是谁把她身上的火苗浇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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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他总能在这样的天气遇见她。
上次是,上上次还是。
遇见她形单影只的,身影单薄瘦弱,似乎会被狂舞的大风卷进去。
这样严寒的天不多了,她像是忘记南迁的候鸟,总好像挨不过这个冬日。
算算日子,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叫刘麟凯去接过一次,很难得的空手而归。
原因是什么来着?
仔细想了想,直到她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时他才顿悟。
薛狞说她跟人走了,骂了些难听无比的话,薛狞快咬碎了牙。
两手空空,她什么也没有,却游走在众多男人之间成了他的摇钱树。
不知道她什么来头,但是程孝的名字薛狞可是如雷贯耳。
放眼整个蛮遥市没有人不知道程家的那个逆子。
怎么会招惹到他呢。
薛狞思来想去的,始终琢磨不明白。
他当然也想不通了,但他又觉得这一切是非常合理的。
这生活戏剧的很,谁和谁遇见都不意外。
叫刘麟凯过来,这一次他还是送给她一件外套。
寒风呼啸,这些年她始终都穿的那样单薄。
上一次小姑娘稀里糊涂的就接到手里了,懵懵懂懂的连谁送的都不知道。
这一次完璧归赵,她没出声,是身边的男人替她拒绝了一切的别有用心。
遥遥相望,此时琳琅才瞧见他,和那个混小子商量了几句后只身前往。
还是喊她萧先生,说这几年多谢关照。
关照?
他觉得她是过来让他难堪的,他没有关照过谁,他送给她的只有那一件不足以遮风避雨的外套。
说到底其实是他把她给害惨了,如果说薛狞是杀人的刀,那么他萧政就是那推波助澜的浪。
没有那件外套,薛狞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无辜的女孩,她是被厄运深深眷顾过的女孩。
看着她就想起那朵在她鬓边掉落的小苍兰了,萧政突然开口,说我还欠你一朵花呢。
虽然莫名,但她说算了。
“萧先生,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她微微俯身,说谢谢您的外套。
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