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今晚心情不错，距离又给她生出一种天高皇帝远的错觉，琳琅壮着胆子喊了下他的名字，男孩没应，但琳琅知道他傲慢惯了，等了一会后壮着胆子继续说：“你…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

说完这话他又把摄像头转过来了，看见那张脸的一瞬间琳琅就有点后悔了，如果刚刚就面对着他，琳琅觉得自己也没胆子说。

现如今说后悔也晚了，她有些紧张的干咽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就是问问，你不回答也是可以的。”

说不出喜怒，程孝本身就生了一副穷凶极恶的眉眼，眉骨也高，鼻梁也高，一双浓眉压着眼眶，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匪气。

琳琅最怕他不说话，他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也不解释缘由更不让人准备，就是那双手勤快的很，抓她像抓鸡崽子一样。

真有点害怕了，她提高了声音喊他的名字，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就出国了。”

这一次他没摆脸子，很快就答了：“不是突然出国，我准备很久了。”

“哦。”

干巴巴的，两个人没什么话说，又不是可以谈天说地的关系，平日里见面后除了上床就还是上床。

琳琅揉揉眼睛，程孝在电话另一头问：“困了？”

“有点。”

“一会让你睡。”

“好。”

她乖乖的，不敢忤逆程孝，想起之前的种种仍心有余悸，那些屈辱感忘不掉，好像要折磨她一辈子。

谁也不说话，程孝那边很吵，风声、海声，他的朋友追上来，两个人偶尔会说几句话。

琳琅就把手机立在桌子上，然后掏出单词本来背单词，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的确是个好孩子。

不知道程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她只记得她昏昏欲睡，连着打了几瞌睡。

后来的事情就没印象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早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新的一天了，又是新一轮的选择。

开始两难，她在通往苏朝家的路口处犹豫了许久。

路两旁有卖早餐的商铺，这正是热闹的时候，人间烟火这四个字体现在目光所及的每一处。

不受控制的想起苏朝，想起他那个冷冷清清的房子，放眼过去是了无人烟的白，少年安静的出现，像被长久困在这里的林间精灵。

他总是身影单薄的站在窗前，琳琅也问过他在看什么，那时候他笑却不语。

不受控制，进行的每一步都不受控制，不受控制的买了早餐，又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

向前走，义无反顾的身影，那样坚定的来到他身边，把冷清的房子变得温馨。

敲门声响了，和她的心跳一样都是震耳欲聋的，开门的少年在笑，眉梢眼角都带着愉悦宠溺。

他自作主张俯身亲了亲琳琅的额头，然后对她说早上好。

早上好呀，琳琅。

不自在，女孩把目光移开，她越过苏朝往屋子里去，看见客厅的一床被褥。

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他也坦荡，走过来把被子整理好，说屋子里太空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害怕，所以跑到客厅来了。

罢了他抬眼，试探着问：“不会笑话我吧？”

“过来吃饭。”她不理他，也不看他那双多情的眼，整理好了吃食就叫他过来。

苏朝像条听话的小狗，琳琅喊他做什么他都应，一双眼睛眨啊眨，是这天底下最纯良无害的好孩子了。

昨天有些混乱，他说的话至今仍在她脑海里打架呢，一些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一些让她忍不住去问：“你以前怎么会见过我？”

苏朝动作停了停，下一秒放下了汤匙，他笑得和煦，在阳光下一身洁白的绸衣。

他说就是见过你的，不止一次。

回想一下，太准确的时间记不清了，只说那个时候她还小，倔头倔脑的总和别的小朋友打架。

琳琅听得认真，看她求知若渴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