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楚韵会把来这里当成一个小组作业,做完了她就回去了。

她常常去村口围观一下地主老爷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有的人过得还比不上家养小精灵。

有薯片爆米花麻辣烫可以吃吗?有手机可以玩吗?有很多个美男能随心所欲地看吗?

姓白的地主老爷,成天嘴里就是“我有一个仆人”,“我有两个老婆”,也没有很多妾,养不起!

金瓶梅里西门庆这么有钱,请人吃饭送礼也就是一口猪一对大鹅。

楚韵研究了一阵村里的有钱人以后,发现自己确实过过比这些有钱人好百倍的日子。

穿金戴银,吃穿不愁,真丝穿不起,醋酸面料也能平替,小荷帽子上镶颗琉璃珠,都让他大哥眼馋。

可这珠子她小时候都是跟小伙伴拿一大袋弹着玩的!

所以有时候看着铜山铜海,她也心动,但要不要为了这些完全不如现代生活水平的东西出卖自己?

贪了这些钱,也就是从吃瓜子儿的姑娘贪成能吃炸鸡的姑娘。

为了炸鸡进班房,这值得人干吗?八辈子没吃过鸡啊?

生产力在逼她做好人。

楚韵遗憾地看着铜钱,跟何妈说:“一共二十贯钱,有零有整的一看就商量过。”

她估计了一下,这个钱小部分是贪的徭役口粮,大部分都是乡下地主给的见面礼。

何妈对这个钱心如止水,她是个有见识的老婆子,贪是贪了点儿,但都是她凭本事在主家贪的干干净净的银子。

这些脏钱她瞅着也吓人,还怕楚韵受不住,闻到外边锅里传来的饭菜香,立马就跑出去说我们奶奶要买你们的饭菜送给役夫。

地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听这个,放了大勺子就过来围着楚韵结结巴巴地问是不是真的,要卖多少钱。

懂事的媳妇还拿了个大勺子打了自家的菜让她常常味。

楚韵也没拒绝,这些菜有的还没长成有股涩味儿,也没有调料,就是水煮菜,说不上好吃,没盐,带着很浓的土腥味,唯一的优势是健康以及不要钱。

她说:“两文一碗卖吧,往里加点儿盐,加点儿酱油,人吃了盐才有力气干活。”

媳妇就苦着脸说要:“奶奶,盐太贵啦,十几文一斤,我们自己吃都不要盐啊!”

楚韵笑:“我让人给你们抱盐抱酱过来,这个是我们要搭粥棚用的,你们只割地里的菜煮了就行。”

媳妇们听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她们又没吃过炸鸡腿,吃个蚊子肉也值得往上使劲儿,听得眼睛都亮晶晶的。

这日子不怕苦,就怕没盼头。

有钱挣,推地的心疼也就少了许多。

媳妇们还不敢信呢。

楚韵直接把钱掏出看,不甚在意地拍了一吊出来,道:“这个是今日的钱,你们找几个小子跑腿给那边送过去。”

何妈和柯老丫接过钱按着人头发,一个人也能分到二三十文。

地里嗡一下就闹开了,很快她们就寻了个主事的里长媳妇过来,这个媳妇姓简。

简奶奶回身就喊了一群男人过来抬菜缸过去,对楚韵也很恭敬。

楚韵看她会做事,就问她愿不愿意种亩产高一些的稻子。

简奶奶问:“是李家的这种吗?”

楚韵笑:“当然不是,这个我家也种不了。是新种子,亩产能有五百斤上下,绝对比你们现在种的稻子好一些。”她说着就指指李家的地说:“明年三月,那片也要种这个新稻。”

大王庄的男人退田时心里还些不情愿,女人们大多都没想过要跟穿官靴的对着干。

她们已经默默地把这些地当做荒地了,心里怎么不愿意种?何况还有李家人做担保,问题是大家没钱来买这个稻子。

楚韵说:“很快就有了,我把你们现在砍的菜买下来,搭一个粥棚给劳工吃,一个月下来,你们拿了钱总能买几斤稻种。”

小民圈的一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