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就要扭在一起打一架才行。

但他们三个里,杜容和从来不参与另外两人的相处,杜容泰从小老大做惯了,杜容锦又要仰仗他照顾,两人以诡异的方式相处自如。杜容和一点也插不进去,他在外看着只觉二哥真如活爹一般严肃,也就站在一边不说话。

午饭时亲娘一个劲拉着小儿子嘘寒问暖,杜容泰都没正经跟这个弟弟说上两句话,回了家仍有一摊子事等着,也就是一起来看父母三兄弟才算真正照了面儿。

杜容泰看他走在后头,把人扯过来,打量了一番,笑道:“在郊外待了一个月感觉如何?还是家里舒坦吧?”杜容和说:“自己家自然比别人家待着舒坦,但偶尔出去一趟滋味也不坏。”

其实他都乐不思蜀了。

想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杜容和转头过去问杜容锦,道:“大哥,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是跟爹赌气还是真的要去参军?要是你不想去,我找找人把你换下来。”

杜容锦还在记挂亲爹的病,皱眉一叹道:“自然是真的要去,咱们吃老主子给的米粮,到了该为老主子效力时怎么能不去?”

他是嫌家里给他找的差跟弼马温似的,又小又不体面,但为国战捐躯正是文人之道,所以即使杜容锦想到刀剑无眼就愁得睡不着,但他还是肯去。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条愿意为承诺、信义付出得汉子!

“而且我若去了立下不世之功,爹真病得起不来,咱们也能问宫里求一求好大夫好药材救一救。”

无论是孝还是义都在告诉杜容锦非去不可。

这话把杜容泰都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大哥是被自己逼着走的,如今一看,也不尽然,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了,他是想让大哥升官不是想让大哥升天,赶紧道:“大哥有这番孝心,日后哪怕在军中给老主子做个烧水匠也值了。”

反正到了地方,他就让大哥做个没危险的闲人,专门伺候贵人,不让他有一点儿去望乡台的机会。

杜容锦还没说话,杜容和就发现不对了,他把二哥拉到一边问为什么突然让他随军。他知道二哥是想把大哥养一辈子的。

杜容泰清咳一声,把杜老爷想让韶姐儿嫁给李二少爷的事说了一遍,又让他别跟杜容锦说些事,道:“大哥心思纯净,听了必然要往心里去,搞不好又要闹出事,但这个是爹又不是阿猫阿狗,哪里由得他放肆,等有了差事在身,爹自然就放手了。”

杜容和人都听呆了,道:“李二少爷看不上杜家,爹这算盘打错了。”

人家心有所属,痴心不改小十年了,看他们家小韵的意思,要是今年仙惠姑娘回来问姚太太讨债,她还想去凑凑热闹看能不能做红娘。

而且韶姐儿才多大?

杜容泰道:“这事难的不是李二少爷,而是爹有这个心思。没了李二还有王二张二,彻底绝了爹的念头,只有让韶姐儿的爹娘自己立起来,咱们插手终归隔了一层,名不正言不顺的。”

杜容和一直想知道二哥对爹是什么态度,听到这里就顺嘴问了一句:“……二哥觉得爹怎么样?”

杜老爷做的事不是样样都顺杜容泰的心,但在杜容泰心里,父亲就是父亲,儿子就是儿子,听到这个,他就淡淡地笑:“爹做什么都是为杜家好,有什么错,咱们做儿子的难道能不体谅?”而且杜容泰自己做事从来不是心口如一,他道:“就算爹真说了什么糊涂话,做儿女的也可以嘴里说好,一直放着不做,也就完了,何必跟他针尖对麦芒地顶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