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听了,沉默一会儿,道:“你怎么看起来对李二一直意见啊?从刚认识他到现在,都多久了,你说过他一句好话吗?”
杜容和干咳两声,翻了个身睡了。
他想说,李二可不是得罪他了吗?刚去李家那会儿,小韵看见李二就说了句这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他要做的是第一、是唯一,有一点儿让李二的头巴上他的脚后跟,都不算唯一!
楚韵没看出来杜容和还在吃陈年旧醋,她心里记挂着乡里要过冬的事儿,于是还伸手把他的脸掏出来看人有没有瘦,来了这么一个月,她都怕把杜容和闷出病,丰年乡又没什么好玩的,他都闲得去烤田鼠了。
要是郎氏在这儿肯定要跳起来尖叫,搞不好还要找人来咒她不得好死。
楚韵笑了一下,想起那边的事,忽然问道:“大哥二哥是不是已经走了?”
杜容和这个时候又把身翻回来,道:“咱们刚走他们就走了,这会儿早打起来了。”
他水土不服也有点是因为挂记大哥和二哥,毕竟是亲兄弟,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好继承,他当然是盼着哥哥们回来的。
楚韵知道这个仗危险不大,但看杜容和的脸色,就说:“娘一准儿住回娘家去了,有郎家人在,她们出不了什么事,咱们刚到这边不是已经给她们去信报平安了吗?想来这会儿回信都差不多要到了。”
杜容和让李叔隔山差五去一趟县城看有没有信送过来,但这会儿外边在打仗,送信也不容易,所以一直都没回音,他闭着眼靠过去轻轻道:“明天,我再去看看……”
楚韵看他这么疲惫,一边想着要早点把乡里的事交代完跟着他去山丰水美的好地方,一边不知不觉地摸上他的脸。
凭良心说,杜容和做出的让步已经很大,即使这里边大多数的原因都是因为他自己不想在京里做奴才,可说来说去自己也是促成此事的诱因。
他们认识这么久,自己似乎也该给杜三爷一个交代了。
楚韵钻进杜容和怀里,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背,道:“等我们离开这里,去金陵前,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杜容和这会儿已经很困了,听见她说的话,眼都没睁开听见这个倒是干脆利落地说了声好。
接着,紧紧地搂着她,不吭声了。
两个人这么叠罗汉似的挤着睡了一晚,第二天睡得就有些长。
早上胡狸娘过来就先自己去看辣椒,厨房外边的红辣椒有何妈随时看着,七八天前就结了一连串的青辣椒,楚韵说这个要等到彻底红了才能吃,胡狸娘想着姜撞奶的味儿,老是跑过来溜达。
此举大大冒犯了三娘一干毛等,弄得好像家里没守门的似的!
于是三娘作为一只看家护院的狗最近就一直守着等辣椒红,除了楚韵和何妈谁跑过来她就尿谁。
李二基本上就在厨房周围绝迹了。
楚韵呢,觉得有神兽守宝是个吉兆,于是还在旁边给三娘搭了个窝儿。
胡狸娘恨得牙痒,可又不敢跟三娘龇牙咧嘴,她怕三娘用想吃屎的嘴舔她!所以就在一边蹲着等,等啊等以为等到过年都吃不上这个了,没想到这回一过来,就看到有几颗辣椒彻底红了!
胡狸娘赶紧跑过去看,三娘这会儿也坐在辣椒跟前背对着胡狸娘。
胡狸娘跑过去给狗请了个休战安,看她不抬腿才两步跑过去,结果三娘一转头,就把她唬了一条尖叫着道:“三娘!你怎么了!三娘,你的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