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不肯上进了?
和儿聪慧,让他看见账单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要哄他上进,就只有先把账涂了。
可涂了又不好再记!儿子如今又不花家里钱了,她哪里记得往前十年的琐碎事?
杜太太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该不该去了。
杜容和真不理解她的想法,当娘的问亲儿子要钱,他还能不给吗?
用得着这以孝压人的手段?
他眼珠一转,极孝顺地安慰:“娘别哄儿子,你一个深居内宅的太太能知道什么事?无非想哄哄儿子多安心撞几天钟罢了,其实,儿子被革职也不是什么坏事,娘想想看,我差事没了是小,您老日后有儿子陪伴是大。以后我跟大哥似的总在家陪你,多好。”
锦儿,再出个锦儿,二姐就投胎去了。
再说大儿子有媳妇有弟弟,小儿子媳妇又没嫁妆,他闲着一家子可不都得靠爹娘养着了吗?
到时连二姐眼下的救命钱都保不住。
杜太太想通了,咬牙道:“过两日你来拿!娘还能哄你?这两日先拿钱请胡爷多吃几顿饭。”
“我都听娘的。”杜容和点点头,听到请莫须有的胡爷吃饭,又忍不住关心起母亲衣食住行,道:“他一个外人请不请的无所谓。倒是娘要紧,这月我的俸禄娘用完了吗?不够我去外头再当条裤子。”
杜太太听到小儿子这会儿就要当裤子,简直连水都喝不下去了,掉头就冲不知什么时候溜到门外气都不敢喘的喜鹊道:“快!快!把我的册子全抱过来!”
喜鹊领命而去。
杜容和事不干己似的,在屋里如同大哥般向往地盯着墙上的挂画。
杜太太看得心里直发寒,真怕迟一会儿家里又多一朵水仙花,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干脆两步出门追着喜鹊道:“我跟你一起去,咱娘儿两个一起抱快些!”
她今晚就要把账全涂了!
杜容和看人走了,方转身回了院子,跟楚韵说:“这下不知她手要肿几天了。”
第40章 猪蹄汤和黄鼠狼
杜太太一个人做贼似的在屋里涂了好几天,熬得两只眼乌黑一片,整只手也肿得跟猪蹄似的,自此还落下个看着笔墨都哆嗦的毛病。
还让厨房做了猪蹄黄豆汤打算以形补形。
杜容和立马就学着何二何三兄弟的样子溜过去,抄手拿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完了一抹嘴,道:“娘,天热了怎在吃肉?这两日我在家待着,没事儿看看经祈祈福,真有些想开了。不如你也随我吃茶泡饭玉兰片,一块儿养养身,这些个俗物,别再碰了。”
瞅着书又嬉皮笑脸地说:“娘要不再给儿子记些?如今是同僚的太太,说不好往后还能给宫里的太太用呢?”
杜太太看他闲了两天做派大改,都跟何家那两丧门星似的,又有点儿担心自己头发叫小儿子念掉了。
跳起来道:“什么俗不俗的,不是咱家家风,又不是要出家去了。打今儿起,我就让你媳妇盯着你吃肉,再说这本子,老娘一辈子就记这一回,天王老子来了也休说此事!”
杜容和看她赌咒发誓的,估计这话说的是真的,心里差点笑断肠子,面上却遗憾地抱着书回了。
到屋一数,足足有三十本,摞在一起比何妈都高。
何妈跟杜月差不多高,一米五出头的样子。
不过她坚持认为自己年轻时更高,如今矮了是干活干缩水了。
楚韵这会儿已经能看懂一些满文,她瞅着上头连真假千金和替身文学都有,一看就是杜太太自个儿瞎扯的,啧啧:“你娘何尝不算著作等身。”
杜容和也觉着老娘是个可造之材,抿着茶笑:“她要把这个劲儿专心拿来写故事,咱家多个郎汉卿也说不定。”
著作等身的郎汉卿给了儿子账册,中午还贴钱补了儿子一个郎美人羊肚羹,叫喜鹊盯着他吃完。
喜鹊:“这是太太亲自拣的羊肉,亲自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