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咸不淡的日?子又过小十天,还?不见韩乙回来,丹穗无?法再淡定下去,上海镇就?这么大,就?是?慢吞吞地?徒步走,半个?月也能走遍,他是?去哪儿了?
这晚杜甲回来,丹穗跟上去问:“大哥,你能不能打听一下韩乙的消息?他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怎么打听?你安心在这儿住着,他忙完自然会来找你。”
“盐场上有没有什么动乱?”丹穗不跟他啰嗦,直接问。
“没听说……”后一个?字没说完,背后迎来一记掌风,杜甲拎起丹穗迅速闪躲。
“是?韩乙。”丹穗惊喜出声,她甩开杜甲的手?,朝来人扑上去。
“站远点。”韩乙吼一声,又朝杜甲踢去。
杜甲见他这副模样,像是?心知肚明一般,他不吼不骂,沉默地?接招。
“你大哥胸口?有伤。”丹穗出声。
杜甲:……
他一时分不清她是?好心提醒还?是?有意暴露他的弱势。
韩乙功夫不及杜甲,但杜甲伤势未愈,两人你来我往地?对打,算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占便宜。
一场对战下来,杜甲胸口?的伤口?裂开,韩乙腰上挨了几脚。
韩乙气汹汹地?盯着他,问:“盐丁是?你们?转移到战场上去的?”
杜甲沉默,他早该走的。
第40章 小别新喜 兄弟割袍
小院里打斗争执声引起过路人的注意, 韩乙强压下火气,他一甩手, 率先走?进?堂屋。
丹穗朝杜甲看去,见他在瞪她,她一脸莫名其妙,瞪她做什么?
“进?来!还杵外面?做什么?”韩乙冷声喊。
杜甲转身跟进?去。
丹穗咋舌,真霸气,她拍拍胸口, 心里小鹿乱撞。
韩乙和杜甲面?对面?站着,他盯着他,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心里质问?的话?缠成一团乱麻。看着一脸寡情麻木的兄长, 他突然失去了力气, 一腔斥骂化作郁气下落,最后只剩一个念头:“那些盐丁能不能转移回来?”
“已经?送进?临安了。”杜甲说。
“禽兽!”韩乙挥拳,杜甲没闪没避,脸上挨重?重?一拳,嘴角当即淌出血丝。
韩乙手一抖,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怒气跟着泄了些。
“盐丁活儿重?,吃得差,身子?骨虚,弓箭都拉不开,他们没有?盔甲,没有?武力,甚至没有?趁手的兵器。你们送他们上战场,就是送他们去死, 送他们去给胡虏磨刀。”韩乙愤怒地说,他垂着头看向?地面?,对面?人的狐裘快要拖在地上,而他的裤腿上还沾着未化的盐晶。
“黑大,你想做什么?”他疲惫地问?,“你在做什么?你跟屠杀汉民的胡虏有?什么区别?”
“你懂什么?”杜甲被刺激到,他怒目圆睁,低声斥骂:“但凡有?人上阵杀敌,我们会出此下策?天下汉人有?多少?胡虏又有?多少?你们要不是瞻前顾后,顾念小情小爱,妄想苟且偷生活到牙掉光再死,全天下汉人一起上,就是挥着锄头也把胡虏赶跑了。”
“你真是疯了!战场上的兵卒不就是从?天下百姓家里招的壮丁?怎么着?就得男女老少都扛着锄头上阵杀敌?军饷呢?你发还是朝廷发?都不需要吃喝是吧?”韩乙问?。
“大哥,朝廷还在求和呢,我们扛着锄头上战场,要我们命的箭是从?身前射来还是从?身后射来?”丹穗见韩乙被杜甲的话?带乱了阵脚,她出声发问?:“救国将领不是没有?,我朝不是没打过胜仗,单我知道的,前有?岳将军,后有?洪将军,他们接连打胜仗,打得金兵和胡虏连连败退,打得龙椅上的人都害怕了,又是收兵权又是谋命。”
“亡国是我们这些苟且偷生的小民不肯出力吗?苟且偷生的人在临安皇都里荒淫度日呢。”丹穗越说越愤怒,她冲杜甲怒目而视,“而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