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赧然自夸:“这篇公告写得很动人,至少很触动我。”
项明章心思暗转,公告刊登于1945年,和资料中银行关闭的时间吻合,当时沈作润已经去世了,那发表公告的人会是谁?
会不会是最后四年间,没有留下信息的那一位银行行长?
项明章望向公告结尾的落款,只有“复华银行”,他失望道:“写得这么动人,可惜没有署名。”
楚识琛下意识地说:“有的。”
项明章道:“我是指撰写的笔者。”
楚识琛的目光飘向柳宗元的那句诗,改口说:“既是公告,大约只写银行的名字就够了。”
“不对。”项明章反驳,“‘吾仰祈国泰民安’,用的是个人口吻,撰写公告的人为什么没有留下名字。”
楚识琛怔忡道:“也许他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项明章注视着楚识琛的神情,没有继续谈论,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说:“走吧,再去别处逛逛。”
楚识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真想撬开玻璃,把旧报摘下深藏囊中,转念又释怀了,这般光明正大地展览于世,大概才是一段历史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