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儿地放下手,中了计,犹豫地按住衬衫前襟。
项明章得逞地攥住他的手,扣着指缝摁在被单上,反咬一口地说:“不要乱动。”
沈若臻已然有种被掌控的错觉,他试图分散注意:“你从杭州赶回来还没有吃晚饭。”
项明章心里明镜,配合道:“嗯,你今天吃了什么?”
沈若臻一整天没吃东西,惦记着项明章要回来,觉不出肚子饿,他拿昨天的晚餐充数,说:“桂花汤圆,吃了仨。”
项明章开始敷衍:“哦,好不好吃?”
沈若臻蓦地低了下头,竭力维持着从容,回道:“其实赵管事预备了很多菜,这几天我住在这里,辛苦他了。”
项明章不满地说:“提别人干什么,他哪有我辛苦。”
床尾窸窣,有什么东西滑落下去,沈若臻又道:“我发现书房有本书是公司的,你借了没还。”
“公司都是我的,把图书馆关了都不要紧。”项明章的语气不可一世,动作却温柔,托起沈若臻脚踝褪下了棉袜。
脚趾微蜷,沈若臻已搜刮不出什么话来:“你最喜欢辛弃疾哪首词……”
项明章忽然倾身,从床头柜的抽屉拿了东西,说:“我改喜欢柳宗元了,写一幅《笼鹰词》送给你好不好?”
沈若臻问:“你拿的什么?”
项明章认为不必回答,用一用自然就知道了,此刻他是鹰,牙尖爪利心肠硬,带着生吞的渴望念道:“砉然劲翮,下攫狐兔。”
沈若臻被项明章灼热的眼神慑住,脑子烧得空白,心跳和窗上的雨滴一起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