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刚埋的,还没死呢。
这个念头让她头皮突突直跳,现在的位置尴尬,不前不后,去村子求救或者去杂货店找人帮忙都太耽误时间,炎红砂打定主意,又赶紧跌跌撞撞地跑回去。
只这么会功夫,雨水已经把那只手洗刷的更明显了,惨白,但还算骨节分明和修长,这可不像常年干农活的手。
炎红砂不敢直接去碰,雨衣下摆包住手,拽着那手一提,又赶紧放掉。
她看出来了,手在这边,但人是埋在边上的石头下面的,那是一堆碎石混着泥浆堆叠,趴在地上看,石块石块之间搭的也不稳,还有大大小小的间隙。
炎红砂一颗心砰砰直跳,咽了口唾沫,两边衣袖撸起来,哆嗦着,但动作很快地一块块往下抱石头,尽量轻取轻放,怕万一动作一重,整堆石头下塌,又把下头的人给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下来了,炎红砂把袖珍手电拧开了咬在嘴里,搬开的石头堆在边上,像个坟堆。
终于搬开最后一块,赶紧取下手电细照。
是另一只手,屈起了盖着脸,也就是说,人的大半个身子都埋在土里,两只手和半张脸在土层以上,并且有一只手是护在脸上的。
炎红砂害怕起来,她觉得,这个人,她好像认识。
血腥的味道,那个人头脸边淤积的泥水都像杂糅了血,炎红砂拿手抹了一下脸,白净的脸上全是泥道道。
她哆嗦着,把盖住脸的那只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