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透彻,既享受了荣华富贵,便得接受它带来的桎梏。她把凤仪宫、养心殿、御花园……布置地?温暖舒适,也会在普通的日子给自己找乐子,一晃眼,她已经困在这?红墙绿瓦间六年了,

偶尔,也会觉得无趣。

尤其在收到柳月奴的来信后,她嘴上不说,情绪实打实低沉了几天、陆奉看在眼里,心中一边暗恨柳月奴那个包藏祸心的女人,对江婉柔,他却是怜惜的。

只是身在这?个位置,太子年幼且仁善,他还不放心把担子全压在齐淮翊身上,只能陪皇后在附近四处走走,顺带安她的心。

……

江婉柔不知道陆奉打的主意,还以为他真?改了性子,一心向佛。她扯着他的衣袖叽叽喳喳。陆奉心里暗自盘算,准备把大漠诸事交给柳月奴和裴璋,面上倒听得认真?,江婉柔刚好到陆奉胸前,他微微低头听她说话,时不时附声应和。

那日,皇后娘娘心情大好,破例叫皇帝进了她的账子。

***

择日不如?撞日,次日,皇帝把一堆奏折丢给太子,携江婉柔一同去了京郊的慧光寺。

帝后出行一次,仪仗、清道,至少得准备十天半个月,江婉柔不愿劳民?伤财,也想自在些,两人从宫中侧门出发,陆奉白龙鱼服,江婉柔穿了一身湖蓝色的流仙裙,腰间系着嵌有圆润珍珠与剔透蓝宝石的同色锦带;细腻的丝绸泛着柔和光泽,裹在丰腴的身躯上,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

她头上挽着飞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脸颊旁,肌肤胜雪,脸色白里透红,比平时穿正红的凤袍少了威严,此?时像个温婉的贵妇人。

陆奉眼神?放肆地?看着她,江婉柔微微垂下头,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

“看什么,换了身衣裳,又不是不认识了。”

天天看,他也不嫌腻。

陆奉不吝夸赞,“今日,甚美。”

没有女人不爱听夸赞,江婉柔展颜一笑?,上前抱住陆奉的胳膊,口是心非道:

“哪有,我都没用胭脂。”

陆奉本意带她散心,江婉柔却是拜见佛祖,她未施粉黛,褪去了肃穆庄重?的翟服,拔下金光璀璨的风钗,一身素雅,像一株春日里亭亭玉立的兰花。

陆奉和她多年夫妻,此?时已经能熟练地?顺着江婉柔的话往下接,他淡道:“无须自谦。”

果?然,这?话说到了江婉柔的心坎上,她甜甜道:“你若喜欢,我日后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