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男人的墨色外衫滑落,露出少女雪白光洁的肩头,浓稠的墨色和极致的雪白,混和她原本?炽红的裙摆,有种说不出的艳丽风情。

陆奉眸光微黯,他?伸出手,依次解开她的外衫,罗裙,轻薄的中?衣,贴身的小衣……

接着拿起一旁的新衣,给她一件件穿上。女儿家的衣裳繁杂,陆奉曾经也?是手忙脚乱,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上辈子她服侍他?穿衣,这一回?换他?来。

江婉柔小时候乖巧伶俐,跟个雪娃娃一样,任他?怎么摆弄都乖乖的。他?带子系错了,她睁着黑黝黝眼眸,嫩声嫩气道:“世?子哥哥,应该是这里?。”

看得陆奉心肠柔软,甚至突发奇想,沉下心给她梳发髻。奈何陆世?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却单单在一缕青丝面前犯了难,那双粗糙的大掌习惯了舞刀弄枪,实在拿不来钗环。

……

不出片刻,一位少女亭亭玉立在眼前,仪态万方,明艳照人。

陆奉早已把她视为囊中?之物,他?逡巡她的全?身,满意地颔首,道:“用过膳,早些休息。”

“你去哪里??”

江婉柔心中?一紧,虽然他?刚才那么凶,还禁她的冰,但她也?是真的想念他?。

还没说几句话,怎么就走了?

“去一趟皇宫。”

陆奉捏了捏她的脸,这一世?养得好,她的脸颊饱满丰盈,如春日枝头熟透的蜜桃,和前世?纤弱倔强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勾唇一笑,弯下身,伏在她耳边道:“向父皇复命,以及奏请……我们?的婚期。”

江婉柔粉嫩的脸颊,又倏然红了。

***

半个月一晃而过,江婉柔面色红润,能跑能跳,陆奉一言九鼎,解了她的禁。

不过现在什?么冰不冰的,江婉柔无心理会,连闺中?密友陆清灵来找她玩儿都见不到人了,短短半个月,发生了太多事。

先说陆国公府,太子平定突厥战乱,带了叛贼陈复的头颅回?京,国公府的赵老夫人痛哭到昏厥,生了一场大病。

江婉柔曾在国公府住过两年,名义上陪老夫人礼佛,她其实住在陆奉的院子里?,和老夫人只?有数面之缘,老夫人似乎不喜欢她,她也?不上赶着讨人厌。

出于礼节,她叫人以东宫的名义送了些药材,听说老夫人身子有所好转,而且醒来后?,和老国公关系渐缓。从前两人名是夫妻,形同陌路,现在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喝盏茶,说会儿话。

陆奉更是莫名其妙,明明是老夫人病了,他?却往国公府送两个太医,照看陆国公的身子,怪哉。

这些事是陆清灵告诉她的,现在江婉柔随着陆奉移居东宫,她也?就听一耳朵,没有上心,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要和陆奉完婚了!

钦天监算出的日子,吉日在冬月前,满打满算,不过半年的光阴。

尽管从小江婉柔就被冠上“世?子妃”“太子妃”之名,她小时候还大言不惭地道,给世?子哥哥生好多孩子,真到了这时候,她反而怯了。

扭扭捏捏,吃不好,睡不香。陆奉察觉出她的异样,把她抱在膝上问?了许久,才问?出少女心事。

陆奉道:“无须担忧。”

“和往常一样即可。”

他?们?一直在一起,如今只?是换了个身份罢了。

江婉柔听不进金桃和翠珠的劝慰,明明是同样的话,从陆奉嘴里?说出来,就是叫人信服。

她转念一想,觉得甚有道理,渐渐放却顾虑,开始一心备嫁。

说是备嫁,其实如陆奉所言,和从前一样,根本?不用她做什?么。

宁安侯府已然没落,陆奉也?不想惊扰丽夫人平静的生活,聘礼、嫁妆他?一手包办,他?靠打仗从突厥王室带回?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更何况他?如今是太子,太子的大婚必定隆重浩大。

她的绣工不好,陆奉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