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们绝望的目光。
季容妗一字一句地, 将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全数讲给了沈竹绾听, 说到那些人希望烧死生于疫病中的人时, 声音哽咽。
“于公而言,他们的提议是对的, 但于私而言,我不想再看见更多的人死去,江太医和江楠语都在为此努力, 他们分明有活下来的希望。”
分明有活下来的希望, 却因为旁人害怕连累,而要被火活生生烧死,季容妗下不去那个决定。
被她握在手中的那只手腕动了动, 带着安抚的意味摸了摸她的头。
女人的动作很轻柔, 说出的话却极为冷淡, 甚至于无情。
“驸马,你应知晓当断则断。”她说:“留下来是否有救尚且未知,但留下来会继续扩大疫病,却是肯定的。”
疫民众多,江楠语虽在努力,可的确未曾配置出解药。
沈竹绾的话虽然无情,可也是事实。
与其等待一个不知道的结果,不如将现有的影响降至最低。
沈竹绾一如从前,冷静到近乎冷漠,所有的事在她这里都要经过利弊的权衡。唯一的例外,或许只有眼前这个趴在她腿上呜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