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抿紧了唇。
他似乎还想对沈嘉玉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行驶中的车忽然停了下来。自前座传来了司机的声音:“少爷,到地方了。”
汪明泽微微一顿,低头看了沈嘉玉一眼,止住了话头,只对他说:“下车。”
沈嘉玉一言不发地推门走了出去。
待到下了车,他才发现眼前并不是他以为的普通公寓,而是一栋靠湖的别墅。汪明泽冷着脸,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整理领带。看到他的表情,哼笑了一声:“怎么,沈少看不上这里的房子?也是,毕竟沈家家大业大,随便凑合找出来的落脚处,看不上正常。”
“你不用这样每句话都带刺,我听得出来。”沈嘉玉说,“如果你对我欺骗你这件事情仍旧心存不满,你大可以明说,不必这样。”
“呵,原来你听得出来啊。”汪明泽说,“我还以为你打算装聋作哑到底呢。”
沈嘉玉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拧开了门把手,兀自走进了屋中。
“浴室和厨房在一楼,卧房都在二楼。”汪明泽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自己挑一间顺眼的住,我会安排人过来送餐食和打扫房间。你这段时间就呆在这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没问题吧?”
“……我公司呢?”
“一个月而已,垮不了。”汪明泽低头点了支烟,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你公司里养了一帮废物?老板临时从公司里消失一个月,连异地办公都搞不定了?”他顿了顿,忽而笑了,又说,“操的心太多,容易早衰。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沈少。”
“……”沈嘉玉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他站在原地,忍耐地等待了一会儿,等这个人吸完烟,早些离开。可汪明泽脚下却偏偏像是生了根似的,就倚在沙发旁边,看着他将衣服换下来,上楼去挑暂住的卧室。甚至等他安置完一切,又重新下了楼,对方都还留在客厅里,还把外套脱了,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他:“挑好了?”
“……嗯。”
“哪间?”
“南边的。”
“行。”汪明泽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在屋内收拾打扫的管家说,“帮我把箱子放去西边的那间屋子。”
“是。”对方恭谨地答道。
沈嘉玉皱起了眉。
他本来以为这个地方只是提供给自己一个人住的牢笼,却没想到汪明泽竟然也一起钻了进来,而且看样子还有要长住下去的意思。他刚刚在二楼走了一遍,西边的卧室正好便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想到接下来还要和眼前这人相处许久,不免一阵心浮气躁,悄悄攥紧了拳。
大约汪明泽看出来了他的不乐意,道:“怎么,这么讨厌我,连住一晚都不准啊?”
“你……”沈嘉玉滞了滞,忍耐地说,“……能不能别在房间里吸烟。”
汪明泽被他说的愣住了,茫然地与他对视了片刻,低头看了看,才如同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将燃了一半的烟按灭了。过了半晌,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就住一晚上。今天太晚了,不想回去,折腾。”
“……”沈嘉玉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房子,随意。”
他转头上了楼,走进自己的卧室,将房门反锁,兀自躺上了床。
这一觉睡得不算好。
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他实在是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沈嘉玉的精神极其疲惫,几乎一沾上枕头,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但偏偏每个让他缠绵其中的梦,都不是一个能让他平静做下去的美梦。他深陷在身份暴露的恐惧中,看到自己被迫向不同的人张开腿,让对方侵犯自己的身体,而他则只能流泻出下贱的喘息,淫乱地用双腿勾住对方的腰,被男人粗暴地抽送操得不住哭泣求饶。
在高潮中,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男人的脸——
是……汪明泽。
沈嘉玉猛地睁开了眼,坐在床上剧烈地喘气。
他的床单已经湿透了,俱是在方才的春梦中淫乱流出的黏腻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