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

再后来,有人确认了桑军的死讯。

没有尸体、没有葬礼,甚至走的司法程序都是加速的。

刘西娅简单地哭了一场,然后便收拾好心情,改嫁给了桑军的亲弟弟,桑猛,并且告诉桑迩,以后不许再叫她“妈妈”,只能称呼其为“刘姨”。

更过分的是,她还要送走桑愈。

“在家里也是累赘,倒不如送疯人院去,还能图个清静。”

桑迩拦着,不让她碰桑愈:“爸爸说了,桑愈永远跟着我!”

刘西娅轻蔑一笑:“人都死了,他的话谁还会听。而且”

她点了点桑迩的额头,“你也是个该死的东西。”

“那年冬天你就应该死了,活了这么久,也足够了吧?现在桑军已经走了,留着你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如”

说罢,猛地将她一推

“啊!”

桑迩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混沌的黑色,过了几秒,她的五感才渐渐恢复。

医用酒精的味道萦绕于她的鼻尖,周围仪器发出单调却有规律的嘀嘀声,提醒着她身处何地。

她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浸湿,胸口不住地起伏,像是刚逃离了某种劫难。

“醒了?”

一个清亮的男声忽然响起。

桑迩倏地转眸,瞥见不远处有一道颀长的身影。

那人慢慢接近,躬身按亮了她床头柜的灯。

柔光瞬间填满了房间,男人的面孔也变得清晰。

是周明礼。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针织衫,笔直地立在那儿,稍稍偏头,正低眼看着桑迩,眸中似有不明显的血丝,但又被那股冷意所遮掩。

桑迩还沉浸在方才的梦魇之中,开口便问:“桑愈呢?”

周明礼皱了皱眉:“她在家,利奥一直陪着她。”

闻言,桑迩长舒一口气,慢慢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