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废话
萧盛难道能不知这个道理?
可现在朝中局势,可有一丝一毫容得他放宽心?
十几年的帝王教育并非完全打了水漂,朝中风雨欲来、摇摇欲坠的局势他身处正中,不会感知不到其中的波澜诡谲。说是如坐针毡也不为过。
再不做出些发生了什么争执,片刻后,有人慌张地进来通报:
“陛下,淑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脑海中悬着的线被微微触动了一下。
莫名烦躁。
萧盛没耐心听人说完,被打搅的烦躁让他一脚踹在来人身上。
他不耐烦地训斥:“不是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那一脚正踢在人头上,顷刻间血流了半张脸。
挨了一脚的婢女不敢呼痛,浑身颤抖、面色惨白地道:“可、可淑妃娘娘有孕在身,奴婢不敢强拦……”
萧盛这才勉强想起来,淑妃前些日子被诊断怀上了身孕。
要是放在三月前,他必定会因为这个消息欣喜若狂。
萧盛登基不久,后宫妃子又没几个,这还是他后宫第一个怀上身孕的妃子,原本是件喜事。
若是个皇子就更完美了。
储君之位有后继之人,多少能堵住那些总能从八百个角度指责他这个皇帝的老什么,就来不及了。
很可能将要失去这个在皇叔手下隐忍蛰伏七八年、才终于坐上的皇位。
萧盛对此已有预感,不然那夜不会在发现自己对谢清碎越界的心思后,不管不顾地半夜出宫找人求和。
只是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那日撞破谢清碎与岭南王亲密、从侍郎府狼狈回来后,萧盛便浑浑噩噩大病了一场,连早朝都推迟了好几天。
在水患的当口,自然又被私下议论了一番。
不过,这些事萧盛已经没精力计较了。
他如今连的时候。
那时的作为。
先皇、上任摄政王都是铁血果断的主儿。
抛却帝王家那些复杂的权利斗争不谈,无论先皇还是摄政王掌权时,哪怕有一阵子是谢侍郎主掌局面时,朝堂都没有这么松散过。
人心涣散、党系林立纠葛,上个朝比菜市场还热闹。
中流派的臣子们存了一肚子怨气。
不敢明着骂皇帝,就互相指桑骂槐。
嘴巴和视线骂的是同僚,可字字句句,分明意有所指碎有几分相似的人在身旁,只是饮鸩止渴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