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任务最难的那几年,也没见宿主露出过这样茫然的神态。
简直像是……掩盖不住脆弱似的。
不过它来不及关注这点异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宿主宿主!”
“宿主宿主!”
一连叫了两遍,谢清碎终于回神:“嗯?”
系统兴奋地发出电流般的滋滋杂音,和宿主汇报自己工作的伟大胜利:“搞完了搞完了!”
它刻板的电子音里竟然出现了明显的亢奋:“宿主!任务完成了!总系统审核通过了!宿主!我们做到了!可以跑路了!哈哈哈哈哈!”
谢清碎的第一反应,本应该是和系统一样的欣喜。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一个在现代社会中成长起来的灵魂,压折了脊梁、在这个处处难以相融的异世禁卫军那么亲近天子,但也是极其核心的皇权统领之处。
城南卫失守成这样,想必禁卫军也好不到哪去。
无数蛛丝马迹,都指向那个早已有无数人推演过的结果。
盛京下了许久的雨。
从岭南王来京,就一直连绵不休的漫长雨季,积蓄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决堤了。
……
室内无人言语。
只有从管家身上滴落的雨水,和屋外的雨声,啪嗒作响。
过了好一阵子,谢清碎才侧了侧头。
他将视线从屋外的雨幕上移开,沉声道:“……嗯。我知晓了。”
谢清碎对此意外么?
其实是远远称不上的。
甚至于,他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谢清碎虽然称病久不上朝,但从前的消息耳目还在。
坐在家中,也不妨碍他将盛京中的局势看的清清楚楚。
更别提还有筹划谋反的岭南王本人,整日殷勤且毫不遮掩地在信件中给他递消息。
要说他对此没有一点概念,才是个笑话。
谢清碎甚至可以清楚地预料出,萧烛动作的日子就在这几日。
自从淑妃小产事件后,小皇帝称病不上朝。
据说是算……”
谢清碎垂着眼,道:“不用。”
明面上,谢清碎年初以来,与小皇帝离心,闹得人尽皆知。
谢清碎又是走的孤臣的路子,与譬如左相之流的臣子并不交好,早年没少得罪,已然被完全排除在皇帝的权利集团之外,甚至针对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