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多此一举见萧盛一面,并不是想浪费时间地和人掰扯这种无关紧要之事。

萧盛闻言将视线从林掌事移到他身上,惊疑不定。

萧烛眸中泛起可怖的晦暗,厉声道:“……如果你没有对他有那种牲畜不如的想法。”

萧烛没有说是谁,但两人都知道。

他在说谢清碎。失败,宿主连留在异世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几年。

谢清碎:“是这样吗……谢谢。”

他仰起头,看向虚空中系统或许会存在的位置,嘴角弯了弯,温声说:“辛苦你了,如果不是我不想做原本的感情线,你不用这么辛苦。”

系统极少被宿主这么温声软语的地对待。

霎时间,核心里像是加载了两百行反复套叠的循环数据流。

系统晕乎乎地翘了翘不存在的尾巴:“没事的!小问题!宿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有无能的系统才会要求自己的宿主那么多!”

它扫过谢清碎眼前的纸张,和搁置在一旁已经干涸了的砚台。

好奇地问:“宿主,你要写信吗?”

谢清碎顿了顿,说:“原本打算写。”

他垂下视线,最后看了一眼宣纸上漆黑的墨痕,干在上面,像一团扫不清的污渍。

浓重地落在白纸上,突兀又刺眼。

谢清碎有些缓慢地,挪动了下太久没动有些僵硬的胳膊。

一折一折,将纸张折起来。

丢掉了。

系统原本想问那为什么不写了。

然而没等问出口,随手又扫了一下旁边的东西,顿时被转移走了注意力,警铃大作道:“宿主,这碗药!等等,你没喝吧?!”

……

皇宫。

火光亮了半宿,兵戈马蹄声连绵不休,一直到天光将破,才落到尾声。

虽说萧烛已经将皇城内外渗透得够深。

但垂死之鱼尚能咬伤人手,皇帝再不济,也坐着那个皇位,都压到家门口了,不至于还手之力都没有。

更别说如今左相还与皇帝绑在一处。

淑妃一事虽闹得满城风雨,不少人猜测左相

但左相不是会为了一个子女改变立场的人。

自从谢清碎退出权利中心、左相牢牢抓住机会挤了他在皇帝身边的位置、大肆结党揽权时,他和小皇帝已经无可避免地绑死在一条船上,无论如何都会拼命反扑。

萧烛很是费了些功夫,才将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匹夫解决,抓住人全家压去了诏狱。

他率人到皇帝寝殿前。

屋内灯火通明,显然里面的人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