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烛看了片刻，凑过来，面不改色将他唇角蹭到的粥水舔得干干净净。

黑眸稠深，凝了一滩望不见底的晦暗。

“碎碎，”他凑得很近，声音嘶哑，像是仍滚着没化开的血气，“好不好？”

第 167 章 权臣摆烂第三十一天

“……”

谢清碎唇瓣翁动一下。

一时没能说出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个也不想选。

萧烛似乎并没有立刻逼迫他回答出来的意思，见他沉默不语，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动。

就那么维持着一个挨得极近的距离，侧头看着谢清碎，眼底一片晦暗。

幽深的黑眸一错不错，撞进谢清碎浅色琥珀般的眼瞳。

萧烛从谢清碎干净清透的眼了药，扶着桌案，忽地恍了下神。

明明与林掌事身份性格都不大相同，但他不知为何，莫名因此想起了谢清碎。

虽然谢清碎是寒门孤儿出身，连父母都寻不到，跟家族旧仇之类的八竿子打不着边。

但他莫名就有种感觉，这位谢侍郎身上背负的东西，或许也同样深重。

不知道谢侍郎如今是什么情况……

那日王爷匆匆赶回侍郎府，过了一整夜才出来。

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位谢侍郎的消息了。

对外是说谢侍郎仍旧在养病。

谢清碎年初以来，上朝堪称极其不勤勉，不久前更是连续称病了大半个月。

其他官员几乎都习惯了，不会猜想他突然间遭遇了什么事。

萧烛将消息压得很严实，谢清碎中毒之事，没有往外透露出丝毫。

只有极少数这些萧烛身边的心腹知道，谢清碎已经不在侍郎府中。

而是被移入宫中，连带着民间名医以及无数太医，以重重禁卫军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高大的身躯落入其中，看不清面容，身影也被光线折射得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