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这世上的其他人一样,震颤于萧烛俊美冷肃的外表,恐惧他怀抱的滔天权势与野心。
系统读不懂那些波涛暗涌、冷漠隐忍,彼此含着血味儿的试探,与隐而不发的危险,它只是简单粗暴地凭借人切切实实的言行,做出属于一个制式化程序的判断。
所谓论迹不论心。
在它看来,萧烛不仅在帮助他们任务作弊上做出了卓越贡献,并且从不作妖,给谢清碎增添额外的麻烦,很多时候还能把它的宿主照顾得很舒适,堪少东西。”
……昏迷的时候,人是很难吃的进去东西的。
谢清碎仍是摇摇头,“吃不下。”
他原本食量就不大,能吃下大半碗,真的不少了,久未进食的胃部甚至有点微撑之感。
他的身体已经被系统能量维修好,其实并不会像真正昏迷之人那样,因为久未进食,陷入醒来后极度的饥饿。
如果不是萧烛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嘴边,谢清碎都不太想吃。
萧烛见他确实不愿意,沉默片刻。
似乎也是不想再提起谢清碎无知无觉躺在床上、连东西都喂不进去的那段时间,没再说什么。
他将碗放到一旁。
如果忽略碗身已经裂开的一道细微裂缝,倒是很平常。
谢清碎脑子仍有些迟钝,朝外面的方向扫了眼,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宫中寝殿格局大多很深,外殿套着内殿,一座宫殿就如同一个深重的牢笼,又隔了无数屏风和青纱软账,一层层遮得严严实实。
从内室根本望不见屋外天光。
萧烛说:“丑时一刻。”
也就是半夜一验与他而言称得上新鲜。
即便客观来说,谢清碎的脑袋很好用,面对这个境地,仍需要再好好思索打算一番。
但出乎意料地,烂摊子归烂摊子,谢清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
连眼前男人掩盖不住泄露出的异样端倪,也只能让他想到。
十三天,确实太久了。
难怪连萧烛这么能忍的性子,都忍不住失控。
系统谨慎地问:“宿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人不会是脑子突然坏掉了吧?还是被别的系统夺舍了?里面换了个人。”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不对,不应该啊,一个任务世界按照规则只能投放一个系统点出头。
这在古代是个十分阴间的时间。
这时没有廉价又普及的电力,支撑人们在天黑以后用点亮城镇,继续夜晚的活动。
于是人们普遍休息得早,起得早。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晚上十点就算是现代意义上的半夜了,谢清碎从前和萧烛鬼混,一般也就是这个点。
而这时候的半夜一点,换算下来,和现代人生活节律中的凌晨三四点差不多。
这时候醒着的人,不是在猝死,就是在猝死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