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事儿也能这么累人,明明他并没出什么力气,全程也就配合地抬抬腿扭扭腰,按理说挺轻松的,都不是什么费力气的动作。
怎么看都应该是殷夜游比较累吧?
结果殷夜游天不亮就精神百倍地起了床,打理农场、收拾杂物,还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白牧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他掀开眼皮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扶着腰。
吃饭的时候,白牧星的脸色仍旧不好看。
虽然他平时神色就十分淡漠,但今日似乎尤其冷凝一些,如同覆了一层霜雪,看向殷夜游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审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殷夜游想得太简单了?
白牧星决定好的事,是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的。
怎么昨晚上那时候,就被殷夜游三两下忽悠得全忘了呢?
太离奇了。
他一直是觉得殷夜游有点傻傻憨憨的,原本很笃定地觉得,他一个快三十的成熟大人,怎么样都不会被这种小孩拿捏的。
但现在不太确定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殷夜游给忽悠了啊?
这人真的像看起来那么单纯吗?
殷夜游认错态度倒是很诚恳,他向白牧星滑跪的速度一向如此迅速,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对不起,牧星,都是我的错。可能是我因为是第一次,太兴奋了,往后我们多多练星正在对着一堆小木板敲敲打打。
天气渐渐冷了,距离冬季已经没多少时日,原本郁葱的灌木丛已经开始褪去青翠,转成灿烂的鹅黄与枫红色,热烈地挥霍着最后一丝生命力。
再过不久叶片脱落,就会变得疏落,难以抵御风雪。
咕咕兽是一种常年栖居在灌木丛中的生物,没有了枝叶的遮挡,冬天会变得很难过。
左右没什么事干,白牧星就从之前改建屋子剩的边角料中挑挑拣拣出能用的部分,给它们垒点小房子。
他拎着一把小锤子,垂着头轻轻敲打钉帽。
他的头发依旧没修剪,现在已经每天扎起来了,堪堪到肩膀。
额前长度不足以扎住的就自然散落在颊边,被风吹的轻轻拂动,黑发雪肤,衬得他皮肤愈加瓷白。
他前段有阵子也想修剪回清爽的短发,但是殷夜游特别不舍得,说他这样扎起来有种懒散的漂亮。
白牧星不懂他奇怪的审美,不过也没剪,留着了。
殷夜游执着地给他投喂了近一个月,别说,还真将他养出一点肉,身上的肉随着锻炼变成了紧实的肌肉,脸颊在白皙的基础上,添了一丝淡淡的血色,显得比从前更多了些生气。
殷夜游蹲在一旁看他,视线从白牧星清隽的侧脸、形状优美的锁骨,一路巡睃到他随着他手臂动作,不断习几次应该就好了。”
-
不知不觉,白牧星结婚已经半个月了。
说长并不长,放在以往战事最吃紧的时候,半个月都够他上十几次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