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沁凉的划过人的每一寸肌肤,含蓄地预告着寒冬的到来。
咕咕兽在白牧星手中怯怯地打了一个颤栗。
白牧星这才从轻轻的愣怔中响起这还被他捧在手心吹冷风的小家伙。
他转身回屋,将不足巴掌大的咕咕兽放在桌子上,小心地将它颈子上套着的那个小小的银星草织就的草环摘下来。
银星草只在黑暗中发亮,一到了灯火明亮的室内,就显得黯淡无光起来。
灰扑扑的如同路边的杂草,一点儿都不起眼。
再加上那不甚灵巧的做工,简直像是小学生的手工作业。
白牧星五岁做的手工都比这个规整。
但他仍旧将游在做饭上有着异样膨胀的热情,每餐都是五个菜打底,跟在家里开饭店一样,白牧星往往每样菜尝个三分之一就饱了。
要是平时殷夜游在的话,白牧星没吃完的部分都会被他通通打包掉。
现在他不在,白牧星一个人是吃不完的。
他不喜欢浪费,就将剩下的饭菜放进冰箱中,准备明天早上接着吃。
循规蹈矩地吃完饭刷了碗,白牧星准时上床睡觉。
没了每次都不遵守约定好的时间、死皮赖脸缠着他做练习的丈夫,白牧星这一觉很难得恢复了以往十一点前入睡的规则,竟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
他来到厨房想将昨晚的剩饭那出来热一下吃掉,结果一打开冰箱竟然已经空空如也。
再去厨房中看,果不其然,保温层中又出现了新的热腾腾的饭菜。
旁边还压着一张小纸条,交代犯罪经过似的:“牧星,昨天的剩饭我吃掉了,没有浪费。”
说实话,殷夜游的字不算太好看,像小孩子写的,歪歪扭扭的,白牧星以前一直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写的丑。
现在看的话,可能还是肢体控制的精细度达不到吧,也挺这条草环收了起来,放到杂物小盒子里。
桌子上的咕咕兽谨慎地继续保持一会儿端庄的姿势,然后左看看又看看,确认了周围没有危险的存在之后,才一下子松了口气一样,敦地一下瘫在了桌子上。
像一团瘫软的毛线球。
然后又翻了个身,毛茸茸黑球中伸出一条细细的牙签一样的后腿儿,有节奏的一下下蹬自己的脖子,挠痒痒。
大概是被挂在脖子上的草环刺挠的痒痒,憋到现在才敢挠。
白牧星直到此时才略感惊奇地发现,它的小短腿看着很短,但伸直了竟然也能挠到脖子。
这是什么原理呢?
想想这小家伙讨个生活也不容易。
大冷天的,被奇怪的凶兽从家中偷出来,又是洗澡又是打扮的,折腾一大通。
那些香氛虽然闻起来香,但对小动物灵敏的嗅觉而言,或许是一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