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他就淡定了。
哦,死人是不能复生的。
那我就是在做梦了,或许是又产生了幻觉。
眼前无法解释的一切都合理起来。
就是这个梦或者幻觉也太真实了。
真切到他甚至能感觉到谢疑手指上的茧。
谢疑手指上长着淡淡的茧,这和他身居高位的气质略显不搭,苏知隐约知道是因为他小时候的经历并不太顺利,不过具体的他就不清楚了,他跟谢疑就不是能闲聊儿时经历的关系。
这人指节上的微茧摩挲过他的下巴,带着一阵细微的痒意。
谢疑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他的到来,酒吧包厢中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一样彼。]
在经历过和谢疑那种疯子的纠葛后,大部分追求者的手段,在苏知眼中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偶尔有麻的人。
但,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时候。
就是忽然有一天吧,某一天他路过江岸,看着滚动的江水,水面倒映着城市的人工灯光,五光十色地不断往前涌,每一滴远去的水都无法回头。
觉得好像这样也没什么意思。
跟一个死人较劲什么呢?
忽然觉得很倦怠,他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从前是为什么那么抗拒那些东西了。
也并不是觉得从前的自己蠢、自尊过剩。
只是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心情,人是会不断往前走的,每个阶段的自己都是自己。
说起来他如今也三四十岁了,并不算年轻。也就是凭着底子好才经常被人当做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但心态确实已经和年轻的时候不再一样。
苏知如今的思路已经是很务实的形状:
谢疑雇人的钱花都花了,他不物尽其用,他和谢疑两头吃亏,算一算只有中间这个律师在躺着拿钱。
岂不是冤大头?
用起对方就渐渐理直气壮了。
那些打如鲜血般殷红,或许那人的手上也会沾染上,随着男人锢住他脖颈的举动,流到他身上。
在他脖颈上擦出一道红痕,仿佛猎物被割喉后流出的血水。
“阿知,你在看谁?”
阴森森凑近他耳边,那只手会顺着滑过他的锁骨,在中间的小窝不轻不重地按一下,带来一点令人呕吐似的压迫感。
再划过喉结、下颌。
沿着人体上那些脆弱的、一击致命的部位,像是欣赏自己的藏品般依次检阅过去,最后停在他脸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