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过的清风可以带走他的花瓣,无法带走这棵树本身。

刚刚从苏知开始讲述之前,他就站在这里了。

跟着那个中年男人听苏知浅讲了一段。

青年的声线清清亮亮的,略带着些慵懒。

有种说不出的平静。

使是讲述这些见解独到的专业知识,也不疾不徐,言语间并无丝毫骄傲自得的意味。

真是一个好孩子。

美丽的皮囊固然是第一眼心动的关键,但能让人长时间流连忘返的,还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怪不得谢疑抓到手里之后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这样的人,谁得到了之后会甘心放开呢?

连没有得到人的都忍不住心动了。

就是有一点比较出乎他的意料,苏知比看起来脾气太好了、太平静了。

让他想起资料中描述的这人和谢疑闹出的动静,不禁产生了些许疑惑:

谢疑养的这个金丝雀,看上去好像并没有描述中那么清高倔强?能和谢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反而是个如流水清泉般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可以解释。

毕竟谢疑那种疯狗、那种披着一张人皮的畜生,脾气再好的人遇到了他,恐怕也会心生厌恶。

如此,不是更和他的心意吗?

他垂眼掩盖住眼底的一抹兴味。

这样漂亮干净的一个人,被谢疑那种怪物糟蹋,真是可惜了。

苏知看了谢行舟好几眼。

上辈子,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不知道这个世界居然有人和谢疑的五官生长得如此相似。

想想还有点古怪。

即使知道对方的父族是谢家,但他上辈子和谢疑纠缠的几年间,从来没见过谢疑的任何亲属,感觉上总觉得谢疑好像个孤儿一样。

导致如今见了这一看就和谢疑血缘关系很近的人,竟然恍然有种:

哦,原来谢疑那个狗男人,并不是从什么奇怪的地方冷不丁冒出来的,他也是有亲属的。

真不可思议。

他是有一点钓鱼的念头。

但多少带着点随缘的意味,也没真的要较真的念头,这个鱼未免也太自觉、上钩的太快了吧?

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条鱼。

苏知看到这人的样貌,就自然地猜到了,这就是那个在他的“朋友”徐复背后指使的人。

真的是谢家。